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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海盗帝国 第二十七章 你想我?
严飞燕脸胀得通红,这什么越国君臣啊,没一个正经的,口无遮拦,荤的素的一起来,更让她不安的是,这些人把打仗当玩笑,能打败那些凶残的夷人吗?
“严寨主,请进,我们坐下来谈谈条件。”孙绍伸手相邀。
严飞燕犹豫了片刻,虽然不看好孙绍,但是孙绍能够在暴风中活下来,而且活得这么滋润,可见老天的确眷顾他,再说了,现在除了孙绍,她也找不到别的希望,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孙绍的楼船很宽大,这是孙绍所用的第三艘帅船了,比孙权给他的楼船足足大出一半,全长达到五十步,前后有五个高大的桅杆、十几根十丈高的拍竿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惧意,看得严飞燕瞠目结舌,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船,难怪那么大的风暴都安全无恙。
飞庐舱里很宽敞,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几个年轻人正在沙盘旁忙碌着,一看到严飞燕跟着孙绍进来,他们行了个礼退下。经过沙盘旁的时候,严飞燕偷偷的瞟了一眼,愣是没看出来这是夷洲的地形,直到看到边上有一个白虎寨的标识,这才醒悟过来。想到柏暧说过的话,严飞燕眼神复杂的瞟了孙绍一眼。
“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孙绍看懂了她的意思,微笑着说道:“你也许想不到,我这五年在夷洲投入了多少人力和财力,如果拿价值来换的话,买下三五个白虎寨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可惜,那几条山脉人迹罕至,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还只是个大概。”
严飞燕局促不安,在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孙绍面前,她还有多少谈判的资本?
“白虎寨还有多少人?外面又有多少夷人?”坐定之后,孙绍开门见山的问道。
严飞燕搅着手指,犹豫了片刻:“白虎寨还有男丁五百三十一,女子四百五十二人,孩子二百多人,外面有两千多夷人,数量还在增加。”
孙绍笑了笑,沉默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那份从容中透出的质疑让严飞燕更加不安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受伤的人不少。”
“受伤的人有多少?”严飞燕的话音未落,孙绍便接了上去,根本不给严飞燕考虑的机会。严飞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生怕说多了孙绍不把白虎寨当回事,又怕说少了孙绍不出手相救,要借夷人的力再次削弱白虎寨的实力,因此犹豫不决。木老爹有一个失误,他只想着保证严飞燕的平安,却忘了严飞燕长这么大就没和人谈判过,对这些技巧陌生得很。
面对孙绍的发问,心理上一点优势也没有的严飞燕觉得自己象是光着身子站在孙绍面前,无地自容,连话都不会说了。看着她那副样子,孙绍想笑又没笑出来,这样的女子原本应该娇生惯养,现在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个女寨主,也真是难为她了。
“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先说吧。”孙绍放下茶杯,走到沙盘前,严飞燕下意识的跟了过去,直到站在孙绍的身边,才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温顺,连忙站开了些。孙绍笑笑,指着白虎寨的位置说:“你自己在这里画个圈,画下的来位置,就是你严家以后的领地,其他的,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木知秋脱口而出:“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孙绍扭过头看看木知秋,被这个穿着花色细布的袿裤,露出小半截胳膊和小腿,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一脸不服气的小姑娘逗乐了:“你又是谁?”
“她是我的小妹,年纪小,不懂事。”严飞燕连忙把木知秋拉到一边,伸出手,在白虎寨上方停了片刻,草草的画了一个圈。她对孙绍的承诺没有信心,生怕画得大了,孙绍又反悔,便只把白虎寨所在的鸡笼山画了进去。
“不贪心。”孙绍摸着鼻子点点头:“仅这个山太小了,这个山西面的这片台地也都给了你,养活你们白虎寨的人够不?”
“够了。”严飞燕喜出望外。鸡笼山西的这片台地是片足有一千多顷的良田,很适合种稻,所以抢的人也很多,白虎寨和夷人们为了争这块地没少打仗。没想到孙绍手一挥,这块地就给她了。
“那金瓜山呢?”木知秋从严飞燕背后探出头,紧盯着孙绍的眼睛。
“金瓜山你们还是不要想了,凭你们的实力,吃不下这块肥肉,反而会被噎着的。”孙绍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舍不得,我也不反对,不过,到时候得不偿失,你可不要怨我。”
木知秋还在再说,严飞燕拦住了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你说话算数?”
“我是越王,当然说话算数。”孙绍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不过这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占了这块地,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取消,以后你要是再拿这个话头来找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话说到最后,脸色变得很严肃,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严飞燕被他看得心虚,想到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庆幸老天为她报了仇,不由得一阵脸红。虽然她不愿意就这么和孙绍化解恩怨,可是事以至此,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得点头应了。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孙绍十分满意,他重新坐到位置上,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和严飞燕碰了一下,算是合作愉快。严飞燕担心白虎寨中父老的安全,便请孙绍出兵相救。
“出兵相救是可以,我身为越王,有责任保证夷洲的安定团结,谁要是起刀兵,就是跟我过不去。”孙绍拍着胸脯说,严飞燕神色刚刚一松,孙绍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是我越国的子民,那些夷民也是,我可以把他们赶到一旁去,却不可能为你白虎寨而大开杀戒。我不是个好杀的人。”
严飞燕嗤之以鼻,你孙家的人不好杀?不好杀杀我严家几百口?可是这话她不敢当着孙绍的面说,只能腹诽。孙绍见她同意了,随即命令辅越将军贺达带着属下的两千精兵出发,直奔白虎寨。
一声令下,贺达带着两千人登岸,在木知秋和严飞燕等人的带领下飞奔而去。出来的时候是钻山沟,生怕被夷人发现,这次回去的时候却是光明正大,有两千精兵撑腰,不管是严飞燕还是木知秋,都觉得底气十足。她们带着贺达沿着最近的大道急行,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虎寨。
白虎寨前,髡头截发,戴着几个大耳环的瓦安转着眼珠,正在打量白虎寨紧闭的寨门。昨天夜里刮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雨,他躲在山洞里没出来,今天等太阳晒到屁股了,才带着人来攻打白虎寨。在他的眼里,白虎寨已经快成死老虎了,早一点迟一点的关系不大。可是没想到刚到白虎寨下,还没来得及下令攻击,他就接到了消息,海边发现了不少被风暴打烂的船,水上还漂着不少货物。
瓦安心动了,一般来说,远道而来的货船都有不少他们喜欢的东西,海上失事的船,就是海神送给他们的礼物,他们一向是不肯放过的,哪怕是一片船板都是好的。白虎寨就在这里,反正跑不掉,不如先去捡便宜,因为有船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会被附近的部落知道,谁先捡到手,就是谁的,他的实力虽强,却也不能硬抢。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去海边查看的人送来了一个坏消息,海上来了不少战船。
瓦安吃了一惊,昨天夜里有风暴,怎么还有战船?什么样的战船能够抵抗风暴的威力?在瓦安的思想中,这已经超出人力的范围了,要归于天神一类。
人能和天神斗吗?不能。
让心生惧意的瓦安更不安的是,白虎寨的寨主严飞燕带着一大批从那些船上下来的人赶来了。
两千人,清一色的穿着轻便的铁甲,有的手持盾牌和短刀,有的手持弓弩,神情一样的剽悍,一样的杀气腾腾。他们面无表情的拦在了瓦安和白虎寨之间,盔明甲亮,衣着华丽的贺达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踱到一块石头上站定,四处一看,伸手对瓦安招了招:“你,过来”
瓦安惊惧不已,作为从会走路开始就拿起弓弩战斗的勇士,他对这些人的战斗力一目了然,自己身后的那一千多人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对方居然站到了白虎寨的一面,而且对自己这么无礼,他的怒火还是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瓦安举起手中的刀,振臂高呼,夷人们跟着举起手里的武器,“哇啦哇啦”的一阵乱叫,声势倒是不可小趋,白虎寨的人听到人们的喊声就变了脸色。
“野猴子,不打不老实” 贺达撇了撇嘴,手一挥,五百精兵就冲了上去,在他们的身后,三百弩兵排成三列,居高临下,对准瓦安等人就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长箭呼啸,一百多步的距离瞬息即到,夷人们也用弩,但是他们的木弩射程只有五六十步,最远的不过八十步,哪曾想到对方在一百步就开打,他们防备的是那些冲过来的士卒,根本没有考虑远在百步之外的弩兵。等箭射到跟前,锋利的箭矢毫无障碍的穿透了他们裸露的身体时,他们才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
弩兵三连射,根本不给夷人们反应的机会,等五百步卒冲到跟前的时候,一千多夷人已经被射倒了一半,剩下的也魂飞魄散,落荒而逃。瓦安不愧是部落中的勇士,厮杀经验丰富,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躲到了大树后面,在目睹了几个反应稍慢的同伴被弩箭射杀之后,他又惊又怒,带着幸存的几个手下以最快的速度没入了山林。
一千多气势汹汹的夷人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了,白虎寨前的山谷里只剩下几百具尸体,中间还有不少被射倒却没有毙命的夷人在辗转哀嚎,惨叫声比起刚才的喊叫声更加惊心动魄。
严飞燕和木老爹、雷子互相看看,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在片刻之后,他们反应过来,挥舞着武器从白虎寨里冲出来,手起刀落,一口气将那些死或没死的夷人全砍了脑袋。
贺达在朱崖的时候和夷人打交道打多了,知道他们有砍人头纪功的习惯,倒也不稀奇,很平静的看着笑逐颜开的白虎寨人在寨墙上挂起了一溜的秃脑壳,第二天被热情邀请到白虎寨做客的孙绍却吓了一跳,这地方还兴砍脑壳啊,这么看着不恶心?不怕惹苍蝇?
作为白虎寨实际的当家人,木老爹看到孙绍的时候,神情很复杂。他这条腿就是废在孙绍的手上,要说不恨孙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来孙绍的到来解除了白虎寨的危机,而且他手一挥,就把一大块好地给了严飞燕,再大的仇恨也该结了,二来贺达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让他心悸不已,凭他的经验不难看出,孙绍如果换一个方式来解决他和严飞燕之间的恩怨也许更直接,一声令下,最多半天,白虎寨就能被他抹平了,那时候挂在寨墙上的可就不是夷人的脑袋了。
“越王……殿下。”木老爹甩开拐杖,艰难的准备下跪。孙绍看了他一眼,赶上一步,双手扶住木老爹:“木公,这些年还好吧?当时少年麻木,一时意气伤了木公,至今仍是不安得很啊。”
木老爹淡淡一笑:“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在先,与殿下何干。殿下宽宏大量,于我白虎寨有再造之恩,我代白虎寨上下千余口,感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孙绍哈哈一笑:“你白虎寨也好,那些夷人也好,”孙绍指了指寨墙上挂的那些脑壳:“都是我越国的子民,以后这怨怨相报的事情,还是少一些的好。”
木老爹一愣,脸色顿时一变,孙绍这句话里可就透着玄机了。首先他是说,夷人也是我的子民,贺达杀夷人,那是平乱,你杀夷人,我可以说你助战,也可以说是擅动刀兵,另外孙绍又在提醒他,夷人会来报复的,你可以小心一点,我人多势众,不怕他,可是你呢?白虎寨砍了这么多人的脑壳,那可是结下了血海深仇啊。要想活命,你得跟着我混才行。
片刻之间,木老爹就领教了孙绍的阴险,再看向孙绍的眼神可就更复杂了。他干笑了一声,侧身道:“寨主在内准备宴席,殿下请进。”
孙绍点点头,在邓艾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寨门,寨中虽然收拾过了,可是还是很寒酸,破破烂烂的,显得很衰败。看得出来,这几个月的仗打下来,白虎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坚持下去,就算夷人攻不进来,他们也支撑不住了。
寨里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木屋,用孙绍的话来说,是很天然、很野趣的,可是这个年代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是因为没办法才住这样的屋子,有的木头上连树皮都没剥掉。屋顶盖着茅草,屋里显得很暗,大白天的不点灯就看不清对面的人。整个白虎寨也就是严飞燕住的屋子整洁一点,虽然觉得很不合适,但是严飞燕没有办法,还是只得把孙绍让进了她的闺房外的屋子里休息,好在她们和夷人打交道惯了,对这个倒也不敏感。
孙绍也不以为意,在这里讲排场肯定是不现实的,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简陋而整洁的屋子,一边问着负责陪同的木老爹一些问题。严飞燕拘谨的跟在后面陪着,与孙绍的从容相比,她显得十分局促,几乎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孙绍问的话,大部分都由木老爹回答。
“木公,你有事先忙,我有几句话想和寨主说。”孙绍老实不客气的反客为主,笑得很温和,语气却不容推辞。木老爹犹豫了片刻,和严飞燕交换了一个眼神,恭敬的退了出去。严飞燕不知道孙绍是什么意思,紧张得面红耳赤,呼吸都不协调了。她紧张倒不是觉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方便——白虎寨虽然还保留着一些汉人的习俗,但是毕竟和夷人毗临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沾染上了一些夷人的习惯。夷人男女同住一屋,白虎寨虽然男女是分居的,但是平常并没有那么禁忌,她紧张的是孙绍会对她说什么,会不会看了白虎寨的虚实之后,出尔反尔,收回原先允诺的条件?
“坐。”孙绍指了指面前粗草席,示意严飞燕坐下。他自己却背着手,站在只是一个洞的窗前,看着外面站得笔直的卫士和躲在远处好奇张望的孩子出神。
严飞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夷洲天色很热,不过五月初,她已经穿得很单薄了,简单的衣衫遮挡不住她年轻而成熟的身体,再加上孙绍又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的胸口。严飞燕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刺杀孙绍曾经色诱过他,不由得满面通红,下意思的用手拉紧了衣襟,勉强遮住自己饱满浑圆的禁地。
“你……想我吗?”孙绍忽然说道。
“我?”严飞燕很意外,诧异的愣了一下,又恼怒的瞪了孙绍一眼,撇撇嘴,一声冷笑:“我怎么会想你。”
“那你天天对着我的画像干什么?”孙绍走到墙边,掀起一张草席,露出草席后一张崭新的画像。画上的人剑眉朗目,英气勃勃,虽然显得有些狰狞,但和他的确有三分相似。
这是严飞燕每天练武时的靶子,原本是孙策的像,那次刺杀失败后,就换成了孙绍的像,不过他们父子本来也差不多。这五年来,不知道多少张这样的像被严飞燕捅得稀巴烂,这张是刚刚换上去的,还没来得及用刀砍呢。没想到孙绍居然把这当成严飞燕想他的证据了,听他那个意思,好象严飞燕在暗恋他似的。
一想到这个龌龊的念头,严飞燕顿时又羞又怒,她总不能说,不是我想你,是我天天以你为假想敌,砍你呢。汉人重巫蛊,扎纸人和扎木偶异曲同工,如果严飞燕说是每天用刀刺这个像,孙绍一怒,说不定白虎寨就会血流成河。
严飞燕当然看得出来,孙绍虽然只带了三百亲卫,可是那三百亲卫战斗力足以和起贺达的两千精兵匹敌,白虎寨中虽然近千人,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严飞燕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孙绍不会是找借口来除掉白虎寨吧?
“秘密,秘密。”孙绍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唇边,又在严飞燕反应过来之前,轻轻的盖在严飞燕的唇上。手指上的老茧带来的酥麻感让严飞燕吃了一惊,长这么大,她的嘴唇没有被年轻的男子碰过,没想到却被孙绍偷袭了。
“你?”严飞燕大怒,伸手就去拔腰间的长刀。孙绍诧异了看了她一眼,又点点道:“五年不见,听说你日夜苦练,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来,我们试试手,要是有长进的话,我推荐你到第五将军那儿去做个校尉什么的。”
严飞燕昨天刚听柏暧说过,孙绍的姑母孙尚香就是第五校尉,是越军中的女将军,却不是唯一的一个,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越王的王妃,那是蜀国大将军关羽的女儿,名符其实的虎女。可是她现在没心思去考虑什么孙尚香和关凤,她恼怒的是孙绍太轻薄。白虎寨虽然势不如人,只能向他低头,可是她严飞燕却不是任孙绍玩弄的下溅女人。她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飞燕焉敢向殿下请教。”
“没事没事,我不会伤你的。”孙绍却兴致勃勃。他一看到严飞燕这副娇弱中带着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欺负她。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可是对大桥、孙尚香,他连说话都要小心,动手是不敢的,毕竟这辈份在那里,对夏侯徽,他觉得有种犯罪的感觉,那也太小了,未成年啊。只有对关凤,他能放开手脚,可是关凤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很少象以前一样和他腻在一起了。所有的缺憾,仿佛一下子在严飞燕的身上找到了依托,所以他明知那张画像不是个什么好事,却忍不住要拿严飞燕开开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