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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请出示您的通行证以及证件!”
“我没有你们基地的通行证,不过有证件!”
“敬~礼!”负责检查证件的哨兵接过递过来的证件,看了几眼立马挺胸收腹地大声吼道,铁栅栏后的几名持枪士兵也赶紧挺胸抬头,双手近胸持枪不方便做手势但这一动作同样表示敬意。
“礼毕!”中校赶紧回敬一个礼后命令道,“车内包括司机还有俩人,他们需要检查吗?”一边放回自己的证件,于然礼貌地问着哨兵。
“报告长官,任何人进出基地都必须接受检查!”证件检查兵依然高挺着胸脯,气势如虹地回答于然的话。
“那好,你们请吧!”说着,他按下了一个电钮,接着前后的车窗都降了下来,车内的一切都进入到了众人的眼帘,他们的总司令此时正歪斜着脑袋睡得死死的,司机正戴着白手套微笑着对站岗的士兵们致意。
一位士兵冲张宇敬了一个礼之后,还是谨慎的把头伸进了车内仔细看了看张宇的睡脸,接着从衬衫的左胸口兜里摸出了证件,核实之后又放了回去,另一边拿反光镜检查车子底盘、打开后备箱查看等等的士兵都已完成了工作,大家都点头示意后,众人再次敬礼,当然拦在车子前面的铁栅栏也移开了,更重要的是里面一个钢混碉堡里的黑洞洞机枪口再也没对准这辆轿车。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时隔两年后张宇又来到了百色某军事基地,也就是人民军第一师的老巢。进入基地后道路也就不再像外面一样宽敞,双车道的路面说不上狭窄但当左车道被一辆辆盖着篷布的绿色军卡占据后,一条道可就有点不够宽敞了。
远远的某些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枪声,有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还有膨膨的手枪速射声,当然也有步枪的射击声音混在其间,少不了还有战士的喊叫声,绿色军营里最具军队特色的也就是这些杂乱却很有金属旋律的声音,当然免不了有作训场、宿舍、库房等等做伴。
第一师的基地有好几个,但张宇今天来的这一个明显是最大的一个,第一师主力部队目前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新疆,空荡荡的这儿成了民兵预备役的训练场,当然学校也会组织学生进来接受军事训练课程,一排排军用卡车就是民兵们的。
“于然,你去把第一师的副师长王乐平找来,我要和他聊聊!”
在第一师师长唐仁辉的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儿后,除了正对房门的一个书架上放了些各国军事书籍、地上放了一盆万年青,其他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墙上没有任何的悬挂粘贴物,当然书桌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连以前常备的三台不同颜色电话都没有了,光秃秃的一张桌子是干净得很。
“这屋子每天都有打扫,包括整座基地在内,干净整洁。看得出来你们很用心,也很辛苦……”透过窗户,张宇看到泥滩训练场上那些正进行搏斗训练的士兵,墨绿色的军装早已被淡红的泥土所取代,干净的脸颊和头发短短的平头,到处都是稀泥,但战士们就是漏*点澎湃地互相搏斗着,打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的不一定还会倒下去。王乐平刚一到门口,张宇便这样说道。
“司令,我们第一师始终都是服从命令、敢打敢拼的猛虎师…”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进来说话,顺便把门带上!”张宇前半句是对王乐平说的,后半句是对站在王乐平身旁的于然说的,当然二者都是聪明人,很快于然就把门给关上,留给张宇和王乐平一个私聊空间。
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张宇先给自己抽出一根点上,然后将打火机和烟盒一并扔给军姿端正的王乐平,品味着香烟半眯着眼地说道:“坐吧,就坐唐师长的位置,反正他又不在。”
就这样,王乐平坐在了椅子上,张宇直接是坐在了唐仁辉的桌子上,但他却一直看着窗外或者手里的香烟,俩人是谁都没开口说话,直至各自手中的那支烟都抽完了为止。
看着即将燃尽的烟头,张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火星慢慢靠近捏着它的手,皱着眉头问道身后的王乐平:“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给胖子半支烟吗?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唐仁辉会有这么一个癖好,把堂堂的师长办公室设在这么一个靠近训练场的地方,说个话都还要被训练的杂音打乱的地儿?”
“司令,我不懂!”
“你懂个屁你懂,你知道我给你的烟是多少钱一包的吗?看你抽得那么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大的地主老财呢?可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军装!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的军人最高荣耀、最大的标志,你害臊不?”
张宇一口气把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部骂了出来,但烟头此时也烧到了他的手上,突然来临的痛觉几乎让他快要喊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反而直接用手慢慢捏熄了它。“你有多惨的过去就有多美好的现在。王乐平,你他-妈-的告诉我,我说的是事实吗?”
“当初你丫在美国有多惨,难道你忘了?进了亚美后的第一顿饭你知道你看见白米饭的两眼婆娑了,你忘了你当初的双脚丫子上穿的还是不是鞋?你的现在是谁给你的,两杠三星上校军服是不是没你当初的破烂汗衫好穿?油亮的皮鞋和作训鞋、作战靴,是不是没你的光脚丫子爽快?如果你真是对我,对整个党和政府有意见,你有种就开枪打死我得了?”
“哗啦”一声后紧接着“膨…”的一声,张宇把随身携带的一把柯尔特1911手枪打开保险,上趟后直接扔在了王乐平面前。“这枪的火力够猛的,以你的枪法,口径11.43毫米的子弹打在我身上,我不会有任何的痛苦。给我一个痛快,给你自己也一个痛快,我知道你特别喜欢痛快的日子!”张宇两眼死死地盯着王乐平,但王乐平此时除了捏着烟头的手不断颤抖,整个人的脑袋都垂了下去。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过来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美国纽约意气风发再到柳州埋头苦干,从大胆反击到苦苦建设……你们很多人或许忘了过去什么叫做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了?你们忘了我们还有目标还有梦想了,更忘了自己身上的使命和责任所在了,甚至忘了自己昨日的庄重的誓言和宣誓的泪水?没关系,如果你愿意脱下这身军装,我绝不责怪于你!”
“司令,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这时候王乐平的眼泪究竟是不是因为他的伤心过度而致,但张宇原本有的一丝怜悯彻底消失了。收回那把要命的老式手枪,张宇扣上保险插回腰间,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司令,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机会是人自己创造的,自治区蓬勃向上的形势之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机会,但就是犯罪的人、好逸恶劳的人没有机会,是他们自己葬送了美好的前程。当然,我不是私下动刑的人,现在不是正大力进行法制建设吗?军队也一样,等待你的一定是最公正的判决。”
房间里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它并不因为今日的偶然两位来客而改变原有的本质,呆若木鸡的王乐平和慢慢走出房间的张宇、握住门把凝望呆坐之人的于然,当然还有压抑的空气,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但现在在这里面的人,或许已经不是往日的某些人了。
“如果可以,你会成为烈士!”当脚跟即将踏出房门之前,张宇转过头来对着痴痴坐在椅子上的王乐平说道。
几分钟后,轿车和来时一样慢慢的驶过那狭窄的道路,慢慢驶离这个基地回归大道之上。
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的一切东西都仿若云烟,但张宇的眼里始终挥不去那抹绿色,属于王乐平身上军装的绿,属于哨兵军装的绿,属于这一片大地的绿色。“直接回南宁!”老半天之后,张宇终于冒出了这句话,此时的心境有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是对人性的反思,还是对自己的检讨。
“或许是我包括大哥在内,我们做错了!”张宇的心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出来,然后是更多更多。“我们不该干涉这世界的进程,我们不该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们不该赋予更多人群新生,我们不该来到这肮脏的世界……我们不该的有太多太多,人性的贪婪与懒惰,社会道德文化的缺失与沦丧,民族精神的悲哀与沉沦……”
宽阔的公路上轿车的车速放得非常之快,风驰而过的车总能带起路上的片片落叶,当车的身影渐行渐远,而那片片树叶却迟迟在空中飘荡不肯下坠,但地球引力却不容这样的浮躁继续,即使树叶心高气傲无欲无求,它们依然会坠落地面回归尘与土。
“司令,到平果了,需要停一下吗?”
跟随张宇多年的于然自然知道张宇在做什么,即便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聪明的他自然能从这些日子张宇的不同寻常的行为表现,稍加推断便知道有些人要出事儿了,当车子到了一个要出事儿的地方,于然自然想提醒一下熟睡中的张宇,司机也会意放慢了车速,等候着命令。
“去那天我们吃饭的那个招待所,弄个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在车上太不舒服了……”
车子很快就打出了左转弯灯慢慢拐入了铝业公司的专属大道,刚上大道不久于然便点拨了一下司机,车子很快就以一定的频率开关车大灯,傍晚的夜幕下足够让铝业公司守门的保安感到异样了。
晚上七点十五分,张宇和于然以及司机正在吃饭的时候,余友甫赶到了,当然同桌吃饭的于然和司机立马会意离开了饭桌。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吃饭吧!看你的样子,这两天没吃好睡好吧!”
张宇招手让余友甫坐下,但看来看去这桌子上也就三副碗筷,都是用过的没余友甫的份儿,于是乎他很是干脆的把两根筷子折断成两节,一双变两双,自己就用已经用过的那头,另一幅“筷子”递给了余友甫。
“听说你的兄弟们都挺能喝酒?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识见识?”张宇用着那少了半截的筷子夹着各种蔬菜使劲儿的吃着,但没忘了和旁边战战兢兢半天不敢夹一口菜吃的余友甫说说话。“怎么不吃了,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没六鱼!绝品好菜,可别浪费了…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是特别能照顾人的,什么缝隙都能被你给堵上,怎么样交给你的人他还好吗?”
张宇带着李四光去油田逛了逛后就送他回了平果,然后他自然是一路风尘的直扑百色,和检查团一起工作几天后,他还顺便去红水河梯级利用计划一二级电站建设工地上去看了看,当然之后就是直抵百色某军事基地见王乐平,之后便到了这里,可以说他和于然、司机仨这些天可是颠簸坏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到了招待所点上一桌子的好菜犒劳自己的肚子,当然张宇是怕才菜了不够众人吃,尤其是半路插进来的吃客。
“于然他有意提醒你的?还是招待所给你打了电话?”盛上一碗白菜汤,张宇在饭桌上的风卷残云到了落幕的时候了。“对了,今天我给你兄弟一把枪,让他直接崩了我?但他却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本来还想给他个机会的,看来只能成烈士了!你呢?是不是也要我给你提供一样武器?”
“总监……”
余友甫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这两个字,并且立马恭恭敬敬地放下了筷子,鞠上一躬后轰然跪下,那响声非常非常的响亮,包间外的服务员们准备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但都被于然证件给阻拦了,并且所有人都退后至少十米。
“你他-娘的现在才跪下,有用吗?你以为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死去的人能够复活吗?”
张宇终于忍不住了心里的激动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余友甫的衣领口子,把眼睛都睁得快涨爆了那般大,死死地盯着余友甫灰白的脸,过去的红光满面早已失去了踪影,或许是那天张宇在招待所前堂大厅内和他说过一段话后便开始失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让他自己承认,一直都在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说,但他却什么都不想说,更是不敢说,或许是因为他怕,怕就此失去所有的一切,财富、地位、权利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那份尊严,一名革命老党员的尊严,一位自治区昨日功臣今日罪人的变幻。
“犯事的不是你,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的那位小舅子已经把什么都招了!当然,我很感兴趣的不是你们如何肇事逃逸接着瞒天过海的事情,而是你们是怎么结为一体上下一气的?说来听听,就像唱戏一样,只要唱得好,别怕大爷我不给脸?”
张宇放开了死死捏住领口的手,被勒得脸色从灰白变成红光满脸接着灰紫暗淡的余友甫,一阵干咳之后,他终于说出了所有的罪恶:
“今年春节来临,公司的收益不错,集团上下一致决定分发相比起往年更大规模的奖金,当然我就必然要代表铝业公司去百色开一场年终会,带着全公司的收获准备早回平果奖励每一位公司员工,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能不能长话短说,我不想听这些放屁的废话!”
“也就是当时太高兴了,所以我就想起了以前的在美国时候的拜把子兄弟们,当然其中就包括王乐平。所以我就顺便借用一下出差时间,找了一家馆子准备用我自己的奖金好好和兄弟聚一聚。那会儿我才知道他有一个春节探亲假,结果就是我们一拍即合,他回部队顺利交接之后开始正式假期,我也就顺道去把我一个在电站工地上当领班的小舅子接上,三人是风风火火地准备回平果过节……”
“接着呢?”张宇抽出了自己的烟盒又准备抽上了,不过看到眼前跪着说话的余友甫,实在觉得有点不好。“你坐着说话,犯大错的又不是你。还有,我给你的半截烟你扔哪儿去了?”
“回来之后我在公司的工作也顺利完成,公司也很快正式放大假。”说着,余友甫哆哆嗦嗦地摸出自己的烟盒,把那半截烟递给张宇,接着说道:“大假期间大伙儿都很高兴,公司的业绩也非常不错,所以我就做东叫上几个重要部门组管还有我的亲人,一道出去吃顿好的。但没想到的是,饭桌上大家喝多了,而我小舅子也疯疯癫癫地想试试驾驶轿车的感觉,我一高兴就把车钥匙给了他,叫他慢慢送我兄弟先回去,我还有事儿和几个主管商量……”
“结果就是醉酒驾车出事儿了!你明明知道你舅子他只是个工地领班,有驾照是可以驾驶汽车,但并不代表他可以醉酒驾车……”
“我…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出来不久就撞死了人,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余友甫说着,明显就有点激动了。
“你应该知道包庇罪犯、贿赂官员会是什么罪过,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究竟是中国人的巨大共性,还是你亲情的力量,你想没想过被害之人,她的家庭的春节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你这猪头里面究竟装的是理工科知识,还是一大堆豆腐渣啊?”
后来的事情很是明显了,任何人都能揣测出事情的所有经过和细节。
余友甫的小舅子醉酒驾车在南百公路上以超高的车速撞死了一个单车女子,具体跑得多快已经不知道了,反正他和王乐平都醉晕晕的不知所以然,所以碾了过去后巨大的一抖才发觉不对,接着就停下来下车看看发生了什么,最先下车的自然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王乐平,当他发觉出事儿的时候,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舅子也下车看到发生了什么,女孩并没有死,但已经气喘吁吁,躺在公路上招手呼救,当然还有一大滩血以及破烂的自行车。
事发突然,王乐平是主张立即施救但余友甫的舅子可不这样认为,拉着他很快驾车逃逸,但有人看到了这一切的一切,并且忘不了那慑人双眼的军装绿还有那显眼的车牌号。事情很快被余友甫知道了,当然也包括与他密切的人。站在亲情与公理的面前,经受妻子不断鼓噪与理性的煎熬,他终于走向了另一端。
于是乎,官官相护的好戏逐渐开始上演。案子很快被压了下来,目击证人也很快在糖衣炮弹加恐怖威慑的协同作战下闭上了嘴巴,舒舒服服地继续过春节,而受害者的家庭自然坠入了深深的寒冬之中,人死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说法更莫说处理,反而时时刻刻备受逼迫。
“这件事情按理说照你们这么处理,理应是天衣无缝了。其实这时代发生这种事情那是小事儿一桩,过去的地主老财家一年得弄死多少人,不过谁能过问?谁敢过问?谁会过问?谁能保证过问的结果?但你该没想到你小舅子撞死的是一个爱吃零食的胖女孩吧?你该不会知道这女孩竟然是一个老师吧?”
“当然,你应该知道这女孩的亲朋关系,以你们的实力早已把她们一家人孤立起来,所有的关系都被你们阻断以防止有任何的变故。法律上诉过不了法院那一关,向政府、警察倾述,人家反而问你这案件究竟是否属实?他们除了被你们控制以外,更有一种结果就是他们根本无从调查,一切的一切都被你们摸得干净,他们有心也无从调查。过了四十八小时后,也就只能给立一个失踪案件,可就是不能指控某些人的卑劣行径!”
张宇看着余友甫的小肚腩,摇摇头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就是让受害者的家人弄到了最高法院去他们也无从做起,但就是没想到这死者竟然还有一个爱闹事儿的好姐妹,并且这位豪强还偶然获得了一个特殊之人的联络途经,并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把事情捅到了我们这里。这还真是捅了天大一个篓子,太大了!”
“张雨生他可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而且好奇心大得吓死你。尤其是对于一封血书,那腥臭的味道你是闻不惯的,但那一个个字可是如同刀刻一般划拉于心头……”张宇说着摸出了那把手枪,静静的看着,静静的。
“我不可否认你的做法,为了亲人为了家人,你或许这么做是值得的,而放在法律的面前,放在道德的面前,放在社会公平道义面前。我说你余友甫心头真的放得下吗?幸好肇事者不过是你的舅子,如果是你的孩子,估计你丫儿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家除了了事儿!”
“我先不说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党员身份?也不说如何面对我对得起总理事?更不用说对不对得起人民大众给予你的信任,让你落了那么好的一个职位。或许就是因为你丫所在职位太好,公司效益太好,直接的结果就是关系网弄得是密不透风,上至人大会至交通警察,你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当然为了疏通这一切肯定花费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把王乐平拉下水?”
说到这儿张宇又把把半截烟递给余友甫,自己抽出一根新的。“人民自治政府过于先进的财务审核系统和控制下的企业也有出色的会计结算章程,你们或许找不到什么方法获得疏通关系的资金,但不能眼看小侄子落狱的王乐平自然也是希望出力。可你们就非得要走上了极端啊?”
人民军换装之后淘汰下了大批的武器装备,封存之后的大批武器自然成了王乐平动手的对象。“只要出了仓库后,你们有足够的手段将武器贩卖出去,湖南、广东甚至更远的地方势力,他们可喜欢你们弄出去的武器,是不是啊?其实你们还有更好的手段可以赚钱,但你们永远都用不着了!”
“我知道,那天到公司来的不是检查团而是动员团。头儿宁肯摆出一大场戏出来,甚至用难得的抽烟表演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包括楼梯间的谈话,以及把李四光先生留在这儿充当你对我信任的证据。”
说到这儿,余友甫点着了那半支烟,吞云吐雾后接着说道:“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和你好好耽误上一些时间,让我认为这一切都没有被人所知。让检查团中的一些成员说服公司中的一些重要成员,你就等着完成所有的架空工作,只等着你的正式命令一来,我的职务便算是正式撤销,当然百色集团总部那边也需要处理一番。所以一切妥当就等你的回归,按照你的设计,公司接下来一定要出点事儿,那样我就可以体面的引咎辞职,然后接受处理,我的兄弟也会因公负伤光荣退役,被贿赂的官员和被牵涉的人都将一一得到处理……”
“你猜中了并实践了所有的过程,也预料到了结果,但在一分钟前并不是这样一个结果存于你的头脑。得到这么一个另类推理结果,应该是我的突然回归让你明白了一切,或者说是那天我离开这儿时候对你的‘提示’。无论你怎么想,你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接受调查和处理之后,我希望你能改过自新,争取以后做个好人,自治政府需要纯洁的人才……”
“我承认我的罪过,但我也感谢总监的赏识。”张宇离开房间之前,余友甫磕了个响头,但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还有来生……”
如果谁能预知历史,他就一定知道之后会发生的种种事情:1919年10月24日,人民军第一师某运输连在执行某项任务的时候,一辆汽车发生意外,严重的事故造成当值司机当场死亡,经证实该司机竟是部队一位高级军官……11月5日,中冶集团平果铝业公司某车间发生事故,幸好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但经调查该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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