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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纠结
“全体起立”
刷～刷的两声，一群金光闪闪的将军们全部起身站立，会议室大门口很快出现了一位诸多将军熟知的人，他就是总参谋长庄家明，紧跟着进来了一位没有军衔却依然身着陆军常服的人，他就是共和国最高首领张宇，扫了一眼在场的将领，张宇坐下之后，众人这才落座。
“今天的大会是一次迟来的会议，自我军建军以来又一次意义重大的会议，今天到会人数齐整，我看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张宇看了看坐在右边位置的总参谋部部长庄家明，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今天是共和国人民军陆军建设成果汇报大会，去年我军取得了中日台湾冲突的胜利，这是我军首次与外国军事力量直接交锋，冲突中我军充分发挥了优势所在，当然也通过实战检验了我军的不足之处。但是我国周边战略形势依然严峻，陆军的正规化、职业化、现代化建设一刻也不能放松。”
“陆军有六大集团二十四个师，为了更好实现部队的三化建设，除却了担负重要战备任务的第五、第六集团军，在第一、二、三、四，四大集团军中各抽调了一个师出来，以该师为主要核心构建第七至第十集团军，从目前各新建集团军的情况来看，部队已经初步具备较好的合成战斗力。4月份，由第一集团军担负东北军区防务主力，第五和第六集团军轮流回首都军区换装，同时抽调各集团军一个师与升级之后的快速反应旅即第三十五师，构成我军第一支快速反应集团军。”
“如今，各支部队陆续换装完毕，构成我国七大军区作战主力。以甘肃兰州为核心的兰州军区，有第二集团军；以云南昆明和四川重庆为核心的成都军区，有第三集团军；以广西柳州和广东惠州为核心的广州军区，有第四集团军；以福建厦门、浙江湖州、江苏徐州的南京军区，第七、第八集团军；以河南开封、山东潍坊和河南新乡为核心济南军区，有第九和第十集团军；以河北保定和天津廊坊为核心的北京军区，有第一集团军；以辽宁辽阳、吉林长春、黑龙江哈尔滨为核心的沈阳军区，有第五和第六集团军。战略反应军驻扎于河北石家庄。”
“十大集团军都是各含三个主力师，在全军实现机械化的今日。第一、第二、第四、第六，是陆军当中的四个重装集团军，第三集团军是山地作战集团军，是轻装部队。而其余五个集团军都是陆军战役级作战部队，合成有三个主力作战师（一个装甲和两个摩步）、防空旅、炮兵旅、工兵旅、陆航团、运输团、通讯与电子战营、集团军医院，还有特种侦察营、文艺队之类的直属部队。”
“关于各大集团军合成作战能力究竟如何，在没有实战可供检验之下，我军只能通过对抗演习检验各大集团军的作战能力”说到这儿，庄家明转过头来看了看张宇，后者并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庄家明给他提过的建议。
这个小动作，已经让台下的诸多将领们有些骚动，几个将军甚至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都在纷纷议论传说中的大练兵是不是要开始了，或者说又有新装备要装备部队？悄悄私语是不可能得出准确答案的，而这时候张宇开口说话了。
“明年将会有一次我军建军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演习，演习计划尚在制定当中，但现在可以透露一点信息。此次演习并不以整支集团军为建制，被抽调参与演习的部队，自行筹建出一支有集团军特色参演部队，以该部队的合成战斗力考评该集团军的实战水平我想从现在开始，到明年蒙古草原大演习，各个集团军有充分时间做好准备了吧？”
张宇话刚刚说完，台下的各集团军代表又有一些骚动，这演习也忒特别了吧，一个整编集团军浓缩为一支部队，摆明了就是要让各集团军拿出看家本领、凑齐一支百战精兵，对抗演习的胜败意义自然不用赘述，恐怕这必将掀开共和国军事训练体制的又一个先河，那就是内部激烈的互相竞争，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集团军之间的直接对抗的。也就是说，总参谋部如此制定演习计划，难道是为了将来的集团军军群作战？或者说是在为将来的大规模战争做准备？
这一消息让在场的不少将领立刻联想到不久之前空军和海军的相关会议，中日台湾冲突奠定了空中力量有用论在全军中的地位，海军航空兵和空军自然受到势头影响，迎来了发展机遇，简单总结就是空军编制要扩大、海军走向蓝水碧天。而如今，陆军的集团化成为发展主流，装甲化、协同化、电子化等等成为集团化之下的分支，照这样发展下去，部队对官兵科学文化素质的要求越来越高，反过来，战争也对军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场的将领们自然深感压力之大。
陆军这边的会议开得是热热闹闹，早就开过会的空军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了。
一直以来，共和国空军的发展战略就是紧贴重要战争支援力量这一概念，所以在以往的发展岁月中，装备的运输机、轰炸机、战斗机、俯冲式轰炸机，四种飞机都非常贴切的体现了空军的发展理念，而如今空中力量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已经通过实战得以证明，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春天也就正式到来。
按照计划，空军将不再将发展重心放在战争支援上，他们需要成为独立的作战力量。这一变化直接体现于空军装备体系的变化，要想拥有独立的作战力量，那么空军就必须拥有强大的打击力量，这非战略轰炸机莫属。也就是说，在当前情形之下，共和国空军要想体现出自己独立的特点，最能有所作为的就是拿出自己的战略轰炸机，让海军和陆军相信，空军也是共和国军事体系中的一大拳头
因此，空军的打击力量中再也不局限于航程有限的轻型轰炸机，和极具支援用途性质的俯冲式轰炸机，空军的发展要求是要具备战略、战术两种用途的飞机，细化下来就是要求航程在五千公里以上的战略轰炸机、航程在三千公里以下的战术轰炸机。显然，当前空军的作战装备当中，战术级别的武器是齐全了，运输机的战略与战术之分还用不着太急。总之，空军也就只差一样东西，那就是战略轰炸机。
一直以来中国的航空工业虽然在喷气式飞机方面不断努力，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活塞式飞机的研究，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一直以来就是共和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装备的最大研发商和制造商之一，对航程、载重、升限、防护等要求更高的战略轰炸机，该集团本来是没有特别研究的，但该集团推出的一款四发重型运输机，空军非常看好它改进成为共和国首款战略轰炸机，而陆军正在大开会议的时候，也正是空军和中航第一集团见证他们努力成果的时候。
“有人说她是一个超级巨人，也有人说她是一个怪物”
当年和王助一同返回中国的航空人才三杰之一的巴玉藻，是中航第一集团的一名高级航空设计工程师，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曾经差点被废除的设计项目，经历波折之后如今成了空军的香饽饽，他所坚持的航空设计项目，就是有着“空霸”之称的大型飞机，本来是打算做成运输机得，不过空军的“蛊惑”下，该项目转成了战略轰炸机研究设计，并且该项目的模型曾在工业展中亮相，又在珠海航展中有所展示，而其真正的原型机，已经在中国航空试飞院准备就绪，随时准备试飞。
“空军横插一杠子，结果耽误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吴东林是毕业于工大航空工程学院的一位高才生，跟着巴玉藻混了好些年，就等着拿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成果，当项目的试飞机完成制造的那一天，他和巴玉藻以及整个项目团队在庆功会上是彻夜狂欢，其真正效果已经摆在眼前，名为战略轰炸机，实为一架普通试飞机的大型飞机，与远道而来的空军代表所乘坐的运输机停在一起相比，两者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代号“空霸”的战略轰炸机研究项目，其首架试飞机被取名为“老大”。老大可是装备中航动力公司提供的四台2200马力的超级星形增压发动机，而该机的体格也是十分之强壮，翼展超过四十米、长度超过三十米、高度超过八米、翼面面积超过一百五十平方，光是空载重量就达到惊人的三十三吨有余，作战载重是恐怖的九吨，这也是为什么要弄上四台超级发动机的缘故，否则该飞机肯定无法达到飞行设计性能。
每小时最高飞行速度要在五百公里以上，巡航速度在三百五十左右，作战航程在五千公里以上、运输续航距离超过八千公里，升限应在万米左右，爬升率也必须达到每分钟两百五十米以上……如此苛刻的性能要求，只能让该机拥有强劲的动力、很好的气动外形和机体结构布局，航空材料和细节设计也必须近乎完美，否则这种飞机不会成为威慑敌人的战略轰炸机，而是飞在天上的一块铁垃圾，有随时会掉下来危险的废物。
究竟是废物，还是能才？一切很快就会揭晓。
随着一阵巨大的咆哮声，四发重型轰炸机试验试飞机“老大”开始在试飞员得操控下，向参观之人发出了他阳刚勇猛的怒嚎，澎湃的动力很快让它耐不住静止的寂寞，很快在特意加长的跑道上加速滑行起来，试飞院担心中航第一集团的这个超级大家伙过于笨重，需要更长的跑道，所以特意加长了五百米的跑道长度，但“老大”的能力也不是吹嘘的，还没到原有跑道的尽头，已经在试飞员的操作下拉起了机头飞入了蓝天，如此庞然大物的飞行，的的确确是让地面上的技术人员和空军代表给捏了一把汗，几十吨的东西万一要是飞不上去，或者飞上去了直接掉下来了，那动静可不是一般化的响亮，幸好“老大”就是老大，非常顺利的完成了首次起飞。
绕场两圈儿后，也没测试什么东西，“老大”很快就降落了下来，由于是空载飞行并没有运载什么九吨炸弹，降落也是非常顺利，不过庞然大物的起飞降落，其气势和场面都比以往的飞机壮观多了，连很久之前的喷气式战斗机试飞都没有它的动静大，整个机场仿佛只剩下四台发动机的轰鸣以及被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所撕裂的空气呼啦声。
“这家伙就是够壮实、够大，要真是一架这样的轰炸机，载着九吨的航空炸弹，呼啦啦的投在敌人头上或者目标上空，会是何种惨烈的场景啊？”待在塔台里的巴玉藻，放下望远镜后，拍着身旁的吴东林，有些激动的说道：“咱们项目组的好日子，现在算是正式到来了”
“不，应该是我们集团的又一个好日子，从今天真正开始到来了”
吴东林扔下望远镜，和巴玉藻俩人快步走出机场塔台，冲着已经降落于跑道都快停下来的战略轰炸机跑去。这架装备使用了共和国航空业上一百六十多项新技术成果，一千七百多个技术专利的好东西，可以说全身上下无不体现着共和国航空制造业的最高水平，在它的身上，项目组和空军都看到了鹰击长空的未来，意大利人杜黑所提出的“空中制胜论”或将成为现实，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起降试飞，但其表现出来的完美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感到振奋。
“要是这飞机早出生两年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拿隔海相望的日本毫无办法，海军无法去打击日本，咱们滴溜溜的派出个百十架战略轰炸机，保准儿会把小日本鬼子炸得他**都不认识”空军司令蒋阳英异常激动，此时他的表现比当初看到喷气式战斗机试飞成功还要激烈。
快到试飞机跟前的时候，蒋阳英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再次感叹道：“一架就可以载九吨、一百架就是九百吨，真要是可以千机大轰炸，别说日本受不了，要是换成我们，千机大轰炸足以一次性毁掉一座小型城市了，大中型城市反复两次也肯定会受不了，偶滴乖乖啊”
“司令，怎么样？够给力吧”巴玉藻结束和试飞机组的简单交流后，得到满意答复的他赶紧找到空军司令，和未来买家的真正老板拉好关系更待何时，指了指两人眼前的大飞机，意气风发的说道：“很久以前，我集团就开始注意到随着航空工业的进步，战争的方式也可能会出现极大的转变，当时还以为是一种瞎猜想，咱们也不是专业的军事战略人才，就没多少人注意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而如今，梦想终于照进了现实。司令，感觉咋样？”
“非常好，非常好”
蒋阳英连续说了两个表扬词，让一旁的总设计师巴玉藻心里就更加舒坦了，当初一同回国的航空三杰中，王助的成就是最大的，而他却一直默默无闻，如今自己辛勤努力的成果终于化成了赞美，他胸中的热情和无限的自信仿佛全部得以再次提升，对大飞机项目的热爱更高了几分，不过他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欣喜之后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接下来我们将会有一系列的实验，分为地面静态的和空中试飞的，主要是通过不断的实验测试，找出我们设计优秀的、不足的、急需改进的等等，而且还要飞出具体的设计性能，让我们更好掌握这飞机的具体情况。”巴玉藻心里略略一算，立刻说道：“照这样的速度，应该能在32年年初定型，集团方面肯定会跟进建设生产线，空军打造战略轰炸部队的想法也应该会很快得以实现。”
听到这答案，蒋阳英感到还是很满意，毕竟这飞机个头越大、采用先进技术越多、科研投入越巨，就代表着这种飞机的意义非常重大，从另一个层面讲，这样的飞机注定要经受很多次磨砺考验，最终才会修成正果。而作为项目组组长的巴玉藻，答应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完成所有的试飞论证工作，能够在1932年完成定型工作，这样的豪迈自然体现了项目组对自己设计的信心十足，也展示了中航第一集团不小的实力。如此看来，空军和中航第一集团的合作还会非常深远。
“对了，巴工程师作为中航第一集团的骨干人员，一定听说过海军航空兵与集团合作的事情。我可是知道贵集团有拿下空军还想独吞海航的意图，空军资助研究的喷气式战斗机，想必贵集团有意和海航展开一系列合作吧？”
蒋阳英突然转变的话题着实让巴玉藻吓了一跳，不过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历来有些小矛盾，各方面的竞争都有而且还很激烈，互相竞争飞行人才的事情虽说不是家喻户晓但也是略有耳闻的，如今空军在积极壮大的同时，大力与科研院校和航空企业合作，就是为了能在喷气化掀起航空装备新**的时候占得先机，背后有海军直接支持的海航自然也不甘落后。
“蒋司令，这事儿我也不瞒你。海军一直在打造自己的航空部队，尤其是在发展航空母舰，他们自然需要世界一流水准的航空人才和作战装备，尤其是能够在航空母舰上起降作战的飞机，作战环境与条件和空军不相同，他们对作战装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巴玉藻掏出了一包烟，散给蒋阳英一根后，自己抽上并说道：“你我都知道，海军用于航空母舰上使用的舰载飞机，可谓是将来作战舰队的核心作战力量所在，不先进、不可靠、不适用，谁敢弄上舰？”
“这么说，你们集团的确是答应了海航，要为他们研发一套新作战装备了？”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忙于检测刚飞了一个起降的试飞机现状如何，同时获取宝贵的实验数据，点燃香烟抽上后，蒋阳英静静等候着巴玉藻的回答。
“司令这么说，难道是想和海航直接合作？实话告诉你，不光是空军对喷气式作战飞机短期内大规模装备使用不抱希望，海军航空兵同样如此。毕竟一架喷气式飞机实在太贵，更何况活塞式螺旋桨飞机还有挺大的发展空间，海航希望为他们研发一整套作战装备，装备要求就是要把活塞式螺旋桨飞机的最大潜能给发挥出来，算是充当未来大规模换装喷气式飞机的一种过渡。”
“目前进展如何？”
“不知道，这是一个新项目，海军司令陈绍宽亲自来成都好几次才敲定的研究细节，如果空军也想加入的话，问题自然不是很大，关键是舍不舍得投入大笔的科研资金”巴玉藻说着，给蒋阳英比出了一个手势。
“五千万？”因为惊讶，蒋阳英嘴里叼着的香烟差点掉了下来。
“的确值这个价钱，海军的作战环境比陆地恶劣多了，海洋多湿润空气、盐碱腐蚀，作战飞机无论是战斗机，还是俯冲式轰炸机或鱼雷轰炸机，都得有很好的环境适应能力才能成为称职的舰载机，并且海航提出了更高的战机性能要求，像飞机的最大平飞速度、续航航程等，而且听说未来的航母将会使用上蒸汽弹射器，以便让体重更大的飞机可以上舰使用，还要采用什么斜向甲板……另外就是集团方面已经和中航动力接触几次，其他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蒋阳英咧嘴一笑，把烟头扔在了脚下，一脚踩熄灭之后，握了握巴玉藻的手后说道：“这陈绍宽真不是个好东西，有啥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不愿透露，非得要问上门去才肯吱声对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咱们空军打造出来的王牌战略轰炸机，也得藏着掖着，非得要等着海航的人上门求教才行”说完，蒋阳英招呼了自己的随行人员，直奔自己的专机而去，估计是找陈绍宽商议合作事情去了。
看到这一幕，耳畔又回荡起刚才空军司令蒋阳英的叮嘱，巴玉藻突然嘿嘿一笑，吧唧了一口香烟后，自言自语的叹道：“人在激动的时候最容易犯糊涂，海军航空兵要主要针对固定的战略目标的战略轰炸机做啥？难道用来轰炸移动中的敌人舰队？真搞不懂这空军和海航是怎么想的”
熄烟之后，巴玉藻收拾一番心情，立马重回了巅峰状态，看到停在自己眼前的庞然大物，心里的又是一番豪情万丈，他什么都不爱，就喜欢大飞机，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