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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行踪暴露
辽阔的海面上，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色渐亮、朝霞嫣红，又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天。
航海舰桥里，可以眺望舰桥左侧航母行进方向几飞行甲板，但来到这儿的特混舰队司令罗勇更多的是看着战舰高速驶向的东方，太阳正在冉冉升起的方向，雄浑壮丽的美景之下，他却感叹道：“天气很不错，可惜现在不是欣赏日出的时候”
听到这话，正看着能够监视飞行甲板作业和舰内情况监视器的朱武兵，淡淡的笑了笑，转悠着他的活动桌椅，又操控着他那台能够显示航母有关情报和战术情报的电脑终端，确认一切正常而富有秩序之后，这才说道：“日子再好也是要过去，就怕小日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放亮之前，世民号和炎黄号两艘航母已经在各自两艘驱逐舰的护卫下，高速迎风行驶释放战机。
炎黄号航母打击日军第一舰队的两个中队攻击机和护航的一个中队战斗机，将和从江苏起飞的泰州海军航空兵基地起飞的同样攻击编队密切配合，共同在“空警一号”预警机的指挥下协同攻击日军第一舰队。他们的主要武器便是32架G-1A“虎鲸”攻击机攻击机发射的128枚空射型反舰导弹，而这明显是一次不对称的打击。
世民号航母负责攻击日军第二舰队，其舰载固定翼飞机只有108架，为了达到良好的攻击效果，所以该航母派出了都为36架俯冲式轰炸机和鱼类轰炸机，另外有12架战斗机为之护航，这当然也是世民号航母全部的打击力量。
而岸基航空兵担负突袭第二舰队任务的两个攻击机中队和一个护航战斗机中队，将从江西南昌海军航空基地出发，在极限作战半径上发射反舰导弹之后则必须掉头返航，因为为了保证他们是第一批攻击日军第二舰队的机群，为他们发射的反舰导弹留下足够的攻击时间。所以从起飞之后他们就将保持时速超过一千公里的最快速度飞行，到达指定飞行位置发射导弹完毕、再加上导弹攻击结束，时间刚好够世民号航母的打击机群飞抵日军第二舰队，展开第二轮攻击。
“对日军第一舰队的攻击开始时间是在北京时间6点20，最迟结束时间是6点35分。对日军第二舰队的攻击时间预估为7点05分，导弹攻击时间预估为十分钟，即第一波次攻击结束时间不超过7点20，而由世民号派出的螺旋桨飞机攻击机群暨第二波次到达日军第二舰队的最迟时间是7点30，也就是说第一波次的导弹进攻和第二波俯冲式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协同进攻，两波次时间间隔只有10分钟。”
“炎黄号回收攻击机群和护航战机的时间是在7点10分左右，再次出发攻击至少需要45分种时间，如果要组织攻击日军第二舰队的第三个攻击波次，那么攻击时间可能会在8点30,即第二攻击波次和第三攻击波次之间间隔时间在半个小时。”
送走了攻击机群后，和航空参谋共同努力很久之后的特混舰队作战参谋长宋世豪，向罗勇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打击安排。两艘航母此时已经释放完了所有的打击力量，都各自起飞了一个防空战斗机中队后回到了编队之内。
“我们现在只需要担心，会不会发现日军的侦察机。如果是在六点之前被日军发现，那么我们就不能够派出第三个攻击波，做好出发准备的日军第二舰队只要知道特混舰队位置，很快就会组织大规模打击力量前来攻击，一个半小时足以抵达舰队上空，这就将影响我们回收炎黄号打击机群。”
“如果是在六点至六点半之间被发现，那么我们可以让炎黄号回收攻击集群和护航机群，同时就应该立即做好舰队防空准备，并且回收的护航战斗机中队不能再重新上空，而预留在航母上的防空战斗机都应该尽早放飞。当然，如果是在六点半至七点之间被发现，那我们好和刚刚说的一样，只能让护航回来的战斗机中队重新披挂上阵，加强舰队的防空力量，但不能派出第三攻击波。”
“而如果在七点以后，日军还未发现我们，那么日军就再也不用寻找我们了，因为他们已经要遭受到三个波次的轮番攻击，沉入龙宫是必然的。四个如果，代表了我们有四种不同的选择，也算是四个小方案吧”
“那日军的侦察机什么时候抵达我们可能出现的海域就显得很重要了，尤其是来自日军冲绳岛的侦察机”
罗勇明白了宋世豪的意思，很显然海战已经因为特混舰队掌握了日军无法比拟的信息优势，而显得有些不对称了。战争或许就是这样，当年八国联军侵入中国，能用枪械屠杀中国人的大刀队伍，而如今共和国也能用绝对的信息优势和打击力量对付日本，两者之间都体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武器装备的差距足以给战争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其结果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究竟是不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现在还不能肯定，因为日军第二舰队是在6点05分左右被空警二号发现，并发现了他们正在派遣侦察机，空警二号能够监视半径三百七十公里范围内的海空目标，却只发现了日军第二舰队在6点过才外派侦察机，就算日军的侦察机是用零式战机客串而成，最大时速能够达到三百节，到达此时的特混舰队上空也至少在七点过了，而且谁能保证以目视侦查为主的日军，刚一抵达就能发现特混舰队？也就是说，特混舰队暴露给第二舰队侦察机的时间，最早都是七点半，根本不足为虑。
所以，罗勇和宋世豪俩人都非常关注着日军冲绳岛方向的侦察机动向，为此在6点的时候，宋世豪还让世民号航母的一架直升机，临时客串预警机到舰队的东南方向五十海里外担负警戒任务，而让在160公里外的防空战斗机中队加强东南方向的警戒力度。
“如果我是日军冲绳岛海军航空兵基地的指挥官，在知道第一舰队、第二舰队，就是两把将共和国特混舰队扫入死角的大扫帚，那么我肯定会在天明前一个半小时就派出侦察机机群，着重搜索冲绳岛西北和西南方向，而且还不止一个波次。”
“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来自冲绳岛的日军侦察机此时已经在对我们展开搜索，而现在时间才6点10分，真要是被发现了，那么日军第二舰队再不济也肯定能在6点30分得到准确情报并派出攻击机群，那么我们就属于第一种情况了”
“我现在希望的是，日军要是能在六点半以后发现我们，让我们至少多一个防空战斗机中队也好啊”
看到宋世豪疲惫身子但有着很精神很锐利的眼神，罗勇心里不得不暗叹这小子就是个好战分子，但嘴上却安慰的说道：“不过二十分钟而已，而且我们对日军第一舰队的进攻还有十分钟就开打了。”
宋成豪的揣测没有错，日本海军航空兵冲绳岛基地的司令的的确确非常懂得如何安排空中侦查，在日军联合舰队第四舰队司令高须四郎中将的影响下，或许是冲绳岛周围有日军极为重要的六艘战列舰组成的战列舰打击舰队，连第一和第二舰队都只有三艘战列舰、而第三舰队一艘没有的情况下，第四舰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话又说回来，担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山本五十六大将，是一个十足的航母迷，最厌烦的莫过于大炮巨舰思想崇拜者，把高须四郎中将的第四舰队扔到冲绳岛来，把航空作战能力不强的第三舰队派往日本海，这样的安排看似为了让高须四郎中将担任重要的隐秘杀手任务，还不如说是山本五十六想向整个日本海军和全世界证明，海战已经进入航空母舰时代，所以他亲自担任第一舰队司令，同时让和他有同样航母嗜好的南云忠一中将担任第二舰队司令。
山本五十六想利用两支强大的航母舰队，在第四舰队堵住中国特混舰队南去之路时，两大舰队不断压缩特混舰队的生存空间，直到现身为止。在日本情报侦查能力差的情况下，他浑然不知中国海军的装备水平，尤其是汉武号航母根本就没有在特混舰队编制之内，但他还是非常重视中国海军，为了消灭有三艘战列舰和三艘航母的中国特混舰队，他宁肯付出一定的损失。
所以，更早南下的第二舰队就是他用来yin*中国特混舰队上钩的，在他看来中国特混舰队肯定是出舟山军港后就进入东海，适时寻机东去，找到日本海军主力舰队并予以消灭。但他却不知道中国舰队往东偏南方向行进了，远离了日军第一舰队的同时，却和日军第二舰队靠得更近。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中国舰队的打击范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大小通吃”，而现在的特混舰队却真的是“远近通吃”。
于是乎，日军第一舰队也就是山本五十六派出的大规模侦察机机群根本就搜索不到特混舰队，而第二舰队的南云忠一中将稍显聪明却又很是糊涂，首次大规模进行航母舰队作战的他，一直顾及中国的潜艇威胁，所以在让航母逆风快速航行以便释放侦察机群的之前，他还让为数不少的驱逐舰先去搜索一遍，确认没有潜艇威胁之后这才派出侦查机群，而这时候已经是六点整，离天明只有半个小时了。
或许他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山本五十六明确告诉他，第二舰队就是一个yin*特混舰队上钩的诱饵，因此特混舰队很可能与第二舰队之间的距离很近。南云忠一中将派出的侦察机能在天明时在舰队一百海里左右范围内展开侦查，这也符合作为诱饵该有的作为，并且他似乎太在意诱饵的身份，以至于早早就让空勤人员开始为航母的战斗机做出发准备，按照他看来，诱饵就是要遭受进攻的，他需要扛过中国特混舰队的第一波攻击，然后才可以派出自己的攻击力量。
所以，第二舰队的空勤人员最先进行的是对舰载战斗机做出发准备，之后才让侦察机准备就绪之后陆续起飞前去侦查。为此，他也感受到有少许不妥，所以在第二舰队为战斗机做准备的时候，就特意让一架水上飞机飞离舰队很远之后，发送电报告知冲绳岛航空兵基地司令，让他尽早派遣侦察机搜索东北海域，算是为自己舰队侦查范围过小的一个补充。
就这样，日军第一舰队的侦察机天明后，全部未能找到特混舰队。第二舰队的侦察机还未能飞到300海里左右的侦查距离上，但从冲绳岛出发的一架日军水上侦察机，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飞行员却撞了狗屎运。
日本海军并没有给冲绳岛航空基地配置专业的侦察机，所以充当侦察机的全是基地的防空战斗机和老式的双翼轰炸机，连基地里老旧的双翼水上侦察机也给派了出来。而驾驶着一架最快时速也不超过180海里水上侦察机的是小泽智二和冢原林一，俩人都是刚从航校毕业不久的新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平太菜，所以被分到了冲绳岛来驾驶老式的水上侦察机。
从那霸港出发的时候，天还未亮，睡意正好的俩人被吆喝起来执行侦察任务，满腹牢骚的填饱肚子后他们被要求往正北方向侦查，等俩人驾驶着慢如蜗牛般的侦察机抵达冲绳岛正北两百八十海里左右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朝霞漫天的好景色里俩人却要轮流拿着望远镜，用酸痛的眼睛查看一千多米下的海域是否有中国的特混舰队。
“我真是受不了了”观察了半个小时候，冢原林一已经是泪眼朦胧，整个大海上此时正是朝阳挥洒、一片金黄的时候，拿着望远镜观察太久之后，冢原林一的双眼已经吃不消，身心更是难以承受。
“让我来吧”
和冢原林一同是沦落人的小泽智二，非常理解伙伴此时的心情，自己也更加厌烦这样绵绵无尽的痛苦搜索，虽说这比不上大海捞针，但广袤的大海上找寻一支行踪飘忽不定的大型舰队，也是很困难的。
俩人还浑然不知的时候，在其东北方向、七十五海里外的一架，临时客串预警机的直升机，其预警范围虽说不能和预警机相比较，但是在其周围一百海里范围之内的海空目标还是逃不了的。而冢原林一俩人驾驶的慢速双翼侦察机，木质结构和金属构架的简易结构让他们躲过了一时，却躲长久。很快就被锁定了，随后预警直升机便向世民号航母通报了这一情况，在舰队一百六十公里之外巡逻的一架F-12“雄鹰”战斗机很快受命干掉这架从低空渗透进来的老式飞机。
特混舰队始终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但随着世民号为预警直升机所通报情况做出防空任务安排，也就是命令巡逻的战斗机击落日军侦察机，这道命令的发出便宣告了无线电静默被打破了。实际上，这架从冲绳岛起飞的老式水上侦察机根本没有发现特混舰队，更没有发出任何电报。
而负责要击落冢原林一俩人所驾驶侦察机的“雄鹰”战斗机，也没有主动打破无线电静默，所以没有打开机载的火控设备，完全是根据预警直升机提供的位置信息展开搜索，并打算利用机炮将慢如蜗牛的双翼水上侦察机干掉。
“那是什么？”换为冢原林一侦查之后，冢原林一刚完成正前方、左侧并且很随意的要准备扭过身子去看看右侧的时候，从飞机的左侧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而且速度非常快。
“肯定是敌机，但速度太快了吧”
小泽智二扫了一眼，惊呼之后赶紧压低机头，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那个不断变大的小黑点正喷冒出了一长串机炮，炮弹和曳光弹窸窸窣窣就差撞上机翼了，他只听说老鸟们说一般情况下战斗机俯冲是有极限高度的，而且双翼飞机的低空性能更好，容易摆脱敌机纠缠，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猛压机头。
而冢原林一自然反应般的发出了电报，才刚刚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并未报告遭遇从未见过的战机拦截以及未发现敌军舰队等信息，俯冲下来的“雄鹰”战斗机二十毫米六管机炮的第二次长点射已经将小泽智二俩人以及笨重老旧的侦察机打成了碎片。
“已经确认，那架双翼水上侦察机是木质结构飞机，雷达侦查有点难度，但已经被击落。”宋成豪看了看手表，此时此刻正是北京时间6点15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说道：“日军侦察机发出了无线电报，我们已经暴露了，没有必要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所有战舰全部雷达开机、恢复正常舰队通讯”
“看来咱们得用第二套小方案了”罗勇随声附和道，并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海图上的冲绳岛，说道：“回收对第一舰队的攻击机群看来是可以的，但不能让护航战斗机重新升空。那我们就把目前正在舰队外围执行防空任务的12架战斗机回收，等日军攻击机群过来，他们已经只有十几分钟的空战能力，所以以回收之后最快时间做好再次出击准备，完全可以在日军攻击机群赶来之前增强防空实力”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五分钟后对日军第一舰队的导弹饱和打击，能够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说完，宋成豪便去和一群参谋准备迎接日军第二舰队的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