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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冲羽的神色,萧睿笑容一敛,突然他似是有想面色一沉,伏在令狐冲羽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令狐冲羽点了点头,默然离去。/首/发
但盏茶的功夫,令狐冲羽又匆匆跑了回来,面色有些惶然和尴尬。见他一路直奔他们一家在萧家独居的小院,萧睿忍不住唤住了他:“你咋了这是?”
令狐冲羽面色有些涨红,他急急摆了摆手,也没顾上说什么,就一头扎进了自家的小院。
呃?萧睿心头不由就有些好奇了。
令狐冲羽对他一向是恭谨守礼,像今日这般呼唤不理会的情形,还是头一回发生。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慌乱?萧睿很难相信,在这长安城里,还会有让令狐冲羽惶然不安的人。毕竟,他的背后站着萧家和李林甫。
他是萧睿的绝对铁杆心腹,又是李林甫的外甥,所以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羽林军校尉,但长安权贵们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再加上令狐冲羽生性沉稳,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方寸大乱。
萧虎匆匆跑了进来,躬身一礼,“老爷,外面有一个剑南道来的老者和一个女子,说是老爷的故人,要求见老爷和令狐校尉!”
萧睿一怔,“剑南道的故人?让他们进来吧。”
竟然是剑南道导江县的公孙固和他的女儿公孙妍。见到这个久别重逢面色憔悴的蜀中下野乡绅,萧睿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容,他旋即想起了那早已在他记忆中陷入尘封状态的一些过往:公孙妍的那条死在令狐冲羽手下的宠物大白蟒,耳边也旋即回荡起公孙妍那疯疯癫癫幽怨痴迷的“小白”呼唤。
难怪,难怪令狐冲羽如此惊慌失措,原来,寻找令狐小白的主儿来了。
萧睿忍不住笑了起来。向面容妩媚依旧但眼神依旧呆滞地公孙妍瞥了一眼。心道。这么久了。这公孙家地小姐怎么还没有清醒过来?
公孙固满头地白发。摊上了这么一个女儿。之前温文尔雅地乡绅像是骤然苍老了数十岁。虽然还不到50地年纪。但看上去比花甲之人还要老朽不堪。
公孙固叹息着跪拜在地。“老朽拜见萧大人!”
如今地萧睿。已经不再是探亲剑南道地那个士子少年了。他业已成为横空出世地大唐新贵。名满天下。权势冲天。要不是实在是迫于无奈。恐怕公孙固也不敢上门来“骚扰”他。
让公孙固意外地是。萧睿地气质较以往印象中虽有了一些变化。但对他还是颇为客气。最起码。没有摆起权贵地架子。萧睿上前去笑着扶起公孙固。“公孙先生。你我乃是故人。何必如此多礼?不知先生到府。有何指教?”
萧睿隐隐猜出了公孙固父女地来意。
……
……
萧睿很是为难。
令狐冲羽名为他地手下,但实际上一直以来,他都是拿令狐冲羽当兄弟相待的。再加上后来,又有了李林甫的关系,令狐冲羽的母亲毕竟是李林甫的妹妹,萧睿更加不能拿令狐冲羽当“下人”看了。只是令狐冲羽总是坚持以“手下”自称自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公孙妍的不幸遭遇,萧睿说起来还是颇为同情的。一个结婚不久就失去丈夫的女人,回娘家守寡期间,跟自己的宠物有了一种亲密的感情,而当这只大白蟒被令狐冲羽斩杀之后,悲伤欲绝地公孙妍的脑子出现了一点问题——别的还好说,可她偏偏把令狐冲羽这么一个大侠客当成了自己的大白蟒。
公孙妍父女从导江寻到了益州,又从益州寻到了长安来。为的,就是让公孙妍再见令狐冲羽一面。
“求求萧大人了,要是再见不到令狐校尉,老朽这不争气的女儿怕就是要没命了呀。”公孙固上前去哀求道。而在他的身后,公孙妍眼神呆滞着,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麻木地望着天空,面色没有一丝血色。
呃?这个?萧睿搓了搓手。他总不能强迫令狐冲羽……
正在为难间,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李腾空脚步轻盈地从内院走来,不由心头一动,向李腾空招了招手。
李腾空笑着跑了过来,正要说什么,看见公孙固父女,眉头一皱,笑容一敛,“萧郎,这是谁呀?”
“啊,呵呵,空儿,这是剑南道的公孙先生和他地女儿……”萧睿笑着匆匆用最简洁的语言介绍了公孙固父女的来历和公孙妍与令狐冲羽之间的故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道,“空儿,你帮我来处理处理……”
说完,不等李腾空反应过来,就向公孙固点了点头,溜回了自己地书房。
不过,李腾空喜欢热闹,对这种带有八卦色彩的“故事”天生就带有兴趣,她望着公孙妍啧啧连声,“好一个痴心地女子,嘻嘻。”
公孙固闻知这是萧睿的夫人之一,当朝权相李林甫
李腾空,哪里还敢怠慢,赶紧跪拜了下去,“老朽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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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刚完。
长安城里的百姓惊讶地发现,皇城中破天荒地出来了皇帝华丽气派的庞大仪仗队伍。数百兵甲鲜明戒备森严的羽林军纵马护卫在最前方引路,而中间则有百余名太监和宫女簇拥着超级豪华的皇帝车撵,而车撵的后面,又有不少大唐文武大臣或步行、或乘轿跟随,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大理寺衙门行去。
百姓们议论纷纷,又出大事了?他们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看到皇帝依仗兴师动众地出宫了。按照这些在帝都生活的百姓的经验,一旦皇帝依仗如此排场地出宫,必然是朝中出了大事。
上一回,皇帝依仗出宫去太庙祭祀,不就出了前太子李瑛谋逆的大事吗?
李林甫早早等候在大理寺衙门外。迎接进了皇帝、太子和一众前来听审的满朝文武大臣,李林甫缓缓走上自己的主审台,神色微微有些古怪。
皇帝突然下旨要他开堂再审,而且还说要亲自来听审,这种出奇的举动告诉李林甫,皇帝已经掌握了为王忠嗣开脱的相关证据。至于皇帝手里掌握了什么,李林甫不知道,其实也懒得去想,对于他来说,早些结案,早些将那安禄山送上断头台,他也好早些回家静养。
最近,他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些争权夺利和关心朝政的心思也随之淡了些。
萧睿患病在家静养,是不能来听审了。
李林甫向皇帝和太子躬身一礼,强行忍住一阵突如其来地咳嗽**,“皇上,太子殿下,老臣可以开审了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开始吧。”
李林甫起身站直,还是忍不住原地咳嗽了起来。他抚住胸口,缓缓走回案桌背后,坐下。然后定了定神,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带王忠嗣!”
王忠嗣缓步走进大堂,缓缓跪倒在李隆基和李琦面前,朗声道,“臣王忠嗣,拜见皇上,拜见太子殿下!”
李隆基淡淡一笑,“平身。”
王忠嗣心中淡定,皇帝带着众臣前来听审,更加让王忠嗣觉得,距离真相大白的时刻已经并不遥远了。只是王忠嗣目下很是好奇的是,萧睿是怎么掌握安禄山构陷自己的证据地?
李林甫淡然一笑,“王忠嗣且一旁候着。来人,传范阳节度副使安禄山到堂!”
……
……
李林甫传了好久,都没有见安禄山的踪迹。派去安家的衙役惶然失色地进来,跪倒在地呼道,“相爷,安禄山安大人府中无人……”
跑了?逃跑了?李林甫心头一跳,他早就有预感,自打昨日皇帝下了那一道圣旨后,他就有这样的预感:可不要让安禄山得到消息后跑了哦。
在他看来,既然皇帝下旨了,安禄山定然已经被宫里控制起来吧?可结果——李林甫望着李隆基那张铁青的面孔,迟疑着问了一声,“皇上,这……”
李隆基冷哼了一声,“他逃不了。杨元嗣,呈上你地证据来。”
……
……
在杨元嗣的哭诉下,在李隆基的主持下,此案被草草结束,缺席审判了安禄山死罪,诛杀九族。可等羽林军包围起安家进行抄家时,只在安家发现了一些下人。安禄山的直系亲属和妻妾,居然早就暗中逃逸了。
问安家下人得来的消息是,几乎是在杨元嗣出宫的同时,安禄山就席卷金银细软带着妻妾子女仓皇出了长安,不知所踪。充满着大唐皇帝怒火的圣旨飞出长安城,驰向大唐各州府县,严令各地缉拿安禄山。
安禄山还是逃了,李隆基怒气冲冲地回了宫。安禄山逃了,皇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安禄山拖家带口的还能跑到哪里去?只要还在大唐的疆土上,他就是绳子上的蚂蚱,逃不出皇帝地手掌心。可关键是,安禄山究竟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一想起自己身边有了“内奸”,李隆基心里的怒火就难以遏制。可他刚刚回宫,高力士就又汇报了一个让他更加愤怒的消息:他的贴身小太监椿象失踪了。
从昨夜起,就没发现人。而其他太监在椿象的住处发现,他的金银细软都已经清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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