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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东，我为你有过一个孩子，乔郁晚为你做过什么？她有为了你忍受过拿掉孩子的痛？有为了你忍受那么多人的非议？她都没有！”沈依杭虽然带着一点点痛斥的味道，但是口气仍旧是温柔的，她从来就没有在人前不温柔过。
程祁东看着她那一双痛苦的眸子，缄默不说话。
当年沈依杭怀孕的时候，的确是忍受了很多，除了拿孩子时候的疼痛以及没有流干净之后的手术，还有各种流言蜚语的困扰……他也不会再说什么，让她再痛苦一次。
毕竟当年在一起多年，程祁东也不是那种心肠过分冷硬的人，对以前交好的人尚且没有办法丢弃一旁，更何况是曾经年少时候的旧爱。
“祁东，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我没有亲人，我也没有朋友，我只有你……”沈依杭伸手想要抓住程祁东的手臂，但是程祁东却稍微动了一下身体，跟她保持了礼貌却又疏远的距离。
“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是我有太太。”程祁东这句话说得清楚明白。
上一次他拒绝沈依杭，是在三年多以前。
那个时候沈依杭比现在更加痛苦，他以为自己说得已经足够明确。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
沈依杭原本还算是镇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太阳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嘴唇略微阖动，素面朝天的脸上滴啊这不甘心和愤懑。但是看得出来她在强行压抑着这种愤怒。
“我听说，这个乔郁晚之前因为戳瞎了妹妹的一只眼睛去坐了一年牢，这样的女人你留在身边，你放心？”
沈依杭扯了扯嘴角，“祁东，你们猜认识没多久，她肯定没有我了解你，肯定没有我照顾你照顾地好……”
“我要的不是一个保姆。”程祁东对于沈依杭的态度不咸不淡，话语也是不轻不重。
沈依杭稍微吸了吸鼻子，盯着程祁东的眼睛开口：“说白了，你就是不要我了。”
“三年前我就说过了，一拍两散最好，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把我所有的青春都给你了，你一转身就跟我说一拍两散，祁东，你不觉得会舍不得吗……”沈依杭张了张嘴巴想要说更多的话，但是一下子却呜咽住了，只是吃吃地看着程祁东。
“当年是两厢情愿。”程祁东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纠缠，“这段时间我对你的照顾，仅仅只是停留在给你住处。你在自己的行业内也算是精英，温饱不是问题，以后有什么事情，做决定之前动动脑子。比如像今天这样在乔郁晚面前把我拦下的事情，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
沈依杭对程祁东足够了解，所以她很清楚程祁东今天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心有多坚定。
坐在一旁走廊公共椅上的郁晚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娇小的脸上面色都沉下去了。
她心底嘀咕：早就已经超过两分钟了，沈依杭的算数真的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她刚想要站起来去打断他们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里是急诊室，所以到处都是深夜来看急诊的人，郁晚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眯了一下眼睛看清楚那边的人影之后才确定了，是楼邺城。
楼邺城的额头上面隐隐有血迹，郁晚愣了一下，怎么大晚上的楼邺城额头上满是血的出现在医院里面？
她看了一眼程祁东和沈依杭这边，又看了一眼楼邺城，觉得现在她去打断他们俩也是自讨苦吃，正想着去看看楼邺城的时候，楼邺城恰好也转过了头来看向了她。
“晚晚？”楼邺城应该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郁晚。
郁晚见他都看见她了，没有道理再不过去了，于是郁晚扔下程祁东和沈依杭之后小跑走向了楼邺城的方向。
“你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郁晚皱眉，看到楼邺城这幅样子的时候心底紧张，因为楼邺城额头上的血黏糊糊的，一直流到了脖颈那边，白色的衬衫都被染红了。
单是这样看着有点儿触目惊心的味道。
“刚才出了一个小车祸。”
“车祸？”郁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来由地害怕，“那对方有事吗？”
“没事，对方是辆货车，酒驾。”
“那就好……你赶紧去处理一下伤口吧。”郁晚见楼邺城似乎是有点失血过多的感觉，郁晚不忍心就伸手扶住了楼邺城，不敢让楼邺城一个人去急诊室。
“我陪你一起去吧。”她怕他失血过多直接晕倒在这里，毕竟楼邺城是一个人来的，她一个大熟人在这里撞见了，总不能够扔下他就走了吧？这样也太过分了，郁晚过不去心理这道坎儿。
“多谢。”楼邺城皱紧着眉心，也没有什么心思跟郁晚多说了，现在他头很晕。
郁晚陪着楼邺城去急诊室处理了伤口，医生帮楼邺城缝了针，又安排了简易的床位挂上了点滴，郁晚这才安下了心。
急诊室的病房内，楼邺城苦笑看着郁晚：“今晚多亏你了。”
“我什么忙都没有帮到啊。”郁晚也苦笑，刚准备拉过椅子坐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程祁东……
她竟然把程祁东，给忘了。
直接忘记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上面有程祁东的号码，而且是打过来了好几个。
她连忙紧捏住了手机，看向楼邺城：“我先出去一下。”
“恩。”
郁晚匆匆走出病房，拿出手机回拨了程祁东。
那头接通之后，传来男人极其不悦的声音：“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