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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知道了!!八九心里一沉,最坏的预感被验证了。
二七把一包首饰扔给八九,“要吃。”虽然她觉得什么都很好吃。
八九四个紧张了一路,可利基斯奎安到真的说到做到,真的只是带着二七四处吃,遇见没吃过的,还亲自试试,吃着好了,就喂给二七。二七也不负吃货的本质,对着利基斯奎安就差摇尾巴了,因为他给的东西,真的特别好吃。
一行来到一个摊位上,发现这里的客人座椅,是一个个容貌不错的高级智能体。它们都悬空的半蹲着,弯出椅子的形状,供吃东西的客人坐靠。面容上,有男性有女性。很多客人还把滚烫的食物放在智能体的手上,吃剩的食物塞进智能体的嘴巴和鼻孔里,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二七看见,愣了半天。利基斯奎安以为二七是物伤其类,看见这个场景心里不好受,连忙打了个哈哈,“这里的东西一看就不好吃,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吃。”二七愣神的功夫,就被利基斯奎安半拖半抱的远离了这里。八九四个紧绷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利基斯少爷不懂,他们懂啊,在二七眼里,机器人和人族,是没有区别的.....
而眼前,这些机器人被人族和别的族群这么愚弄羞辱,二七只会疑惑吧。可这种疑惑,他们也没办法更不想解释给她听。
直到又在别的摊位一连吃了好多东西,利基斯奎安以为二七已经不在意的时候,二七突然开口了,“他们,为什么?”八九嘴里发苦,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利基斯奎安反应也很快,眼神虚了下,笑着反问,“什么为什么?”二七喝口水,抬头直直的看着利基斯奎安的眼睛,“他们为什么被别人坐着?他们不是凳子,也不是沙发。”利基斯奎安拦住八九,径直回答,“那么,你觉得,它们,该怎么样?”
二七看看手里的肉串,“和我一样。”
利基斯奎安微微一笑,“二七,一样这个词的前提是,拥有同样的能力,地位和身份。不然,就没有一样。你觉得你和你这个四个侍从,是一样的吗?”二七扭头看看八九,细细想了想,“不是那么一样。我比他们强。”利基斯奎安笑出来,“所以啊,你能坐着和我一起吃东西,而他们却站在后面,什么都不能吃。”
点点刚才那些座椅智能体的方向,“而他们,连你这四个侍从都不如,所以它们连坐着都不行,只能被坐。你要知道,在你们智能体界内,智慧程序和武力,决定了很多事。而在我们生物体界内,出身,才能和武力,也决定了很多事。”顿了顿,“比如说,我的家族有很多孩子,比那德家多得多,但是我却是下任族长。这不单因为我出身高,还有我的能力。也就是说呢,你想活成什么样,首先,要先弄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
不知不觉的,利基斯奎安和二七说了很多,很深。同时,也在隐晦的带偏二七的思维......
二七反应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些话。不一样,能力,武力,智慧.....确实不一样。那时,她很强,抢吃的没人能抢的过她,吃药后的恢复期也没人能快的过她。而红头发也不一样,他也很强,聪明,懂很多事,所以他们两个在那个房间里,没人敢惹。而现在,她还是很强的,但是,但是,不是这样的,不一样,不一样!!
“不是的!!”二七闷闷的开口,“不是的!!”抬头坚定的看着利基斯奎安,“不是你说的这样。被坐的,都是机器人。坐着他们的,是人,还有好多奇怪的人.....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利基斯奎安眼神一闪,带偏失败了。心里尴尬下,少有这样坚定的不跟着他思维走的......
“二七,这,怎么说呢,你也是知道的,机器人,智能体,还都是分了四个等级的呢,那么制造控制智能体的族群,必然也要高所有智能体一等。就很你高它们四个一等一样。你站在智能体的等级顶端,可在你的上头,高你一等的,就是所有生物体。这是社会文明法则。”利基斯奎安说的很平和。
可二七听得一点都不平和。等级?智能体,所有智能体都低于生物体.....是啊,是的。是的。她的脚环,就是控制中心监控她的东西,就算不管用,可它依旧套在她脚上.....就跟以前一样,他们是药人,是被圈养的人形畜生.....这是红头发说过的话,那时她听不懂,现在想起来,全懂了.....
一日关在这里,一日就做不得人。二七,你要记住,人活着,应该是更自由的.....
自由.....二七默念着这两个字,自由.....低头看着带着脚环的地方,带着这个,也不叫自由吧.....
可是,“不一样,不一样的。”二七又轻轻说了两遍,“我,八九,八八,八七,八六,江江,都不一样,和他们,不一样....”
利基斯奎安没听懂这句话,只以为是二七的孩子话,笑笑的喂给二七另一串肉串吃,没接话。可是,八九四个,是听得懂的.....是的,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二七,二七,在等等,在等等,在坚持一下,在坚持那么一下下.....就快了,就快了!!!
二七的心里,一扇新的大门,被打开了。野食节,都不虚此行。
利基斯奎安又喂给二七一个肉丸子,酱汁沾到二七嘴边,利基斯奎安赶紧给她擦擦,然后看着二七一脸满足的样子,也不嫌弃是她吃剩下的,几口就吃完了别的肉丸子。他们已经吃了很多很多了,看二七吃的高兴,利基斯奎安伸手拉着二七,又奔着那边的鲜花饼去了。
那会那些沉重的对话,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随风而去了。二七还是那个二七,为了吃,不顾一切不在意一切的二七。似乎是呢.....
八七啧了一声,小声和八九嘀咕,“这人到底要干嘛?”他是真疑惑的。这样一路喂食二七的利基斯少爷,真的好像就是为了和二七一起吃东西才出现的,一点功利的感觉都没有。可越是这样,八七就越是不安。因为二七明显越来越喜欢利基斯奎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八九心里也惴惴的,万一一会二七不回那德家了可怎么好。但现在也不是阻拦的时候,难得二七这么高兴,也难得有这么和二七投缘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先等等。”怎么说,这利基斯少爷也不可能这么直接拐走二七吧?
八六和八八眼睛一点不错的盯着二七,只要二七高兴,他俩觉得还不如就这么被拐走呢.....
吃到最后,利基斯奎安是真吃不下了,拍着肚子捏捏二七因为咀嚼而鼓起的腮帮子,“你怎么这么能吃啊?”问完也没指望二七回答,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你拉大便不?”
......八九无语,真是太失礼了!!
二七摇头,“不拉。”说完继续吃。八九更无语。自家孩子真是神经太粗了。
利基斯奎安本以为二七都这么特殊了,没准还会排泄呢,没想到不会啊,到也说不上失望,就是有点意外。看看时间,“一会有选美比赛,你去不去看?”兽人族的选美比赛.....
二七摇头,“我要回家了。”她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斗篷男说过,离开就要好好的道声再见。而她现在也不想离开呢,她还要跟着凯兰去学校学习呢。
利基斯奎安挑眉,笑着问,“那是你家吗?”问题很犀利。八九皱了下眉头。
二七咀嚼的动作顿了下,歪头反问,“不是吗?”利基斯奎安想了想,“我觉得不是。”跟着解释,“你看,家呢,是一个让自己身心最放松的地方。在家里呢,你不用想着防备谁,也不用想着攻击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安心又舒适。心情愉快。这些都具备了,基本就叫家了。你的家。”
说完又问二七,“你觉得,那德家是你家吗?”
二七吃东西的速度慢下来,细细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摇摇头,“不是。”她在凯兰身边,并不放松。而且那个长老和那么多的研究员,还总是对她做很多不舒服的研究。
利基斯奎安笑着摸摸二七的头,“那,你想不想拥有自己的家?”二七又想了想,“不想。”
......利基斯奎安扶额,还能不能好好交谈了?“为什么不想呢?”
二七一口吃完碗里的肉块,“没有地方能让我安心舒适啊。”
利基斯奎安和八九四个都是一愣,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孩子气的话里,是一种另类的悲凉和沧桑。好似一根细针,尖锐的在利基斯奎安的心头上,刺了一下......
他伸手,轻柔的捻着二七的发丝,“有天,你要是想要一个家了,来绿城,来这里,我会在森林里,建造一个美丽的小木屋,送给你。让你每天清晨,在动听的鸟鸣声中醒来,傍晚,随着林间碎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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