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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出孙嬷嬷所料,太妃很爽快地给出了两家铺子的名字:“不过,这两家铺子也没有好好儿的人管着,如今不往外掏钱就算好的,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收益。
严真真故作惶惑:“其实媳妇翻了翻账本,觉得这两年管家真不容易。若非怕被洛姐姐责骂,我还真想……”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太妃松了口气,满面含笑:“既然洛王妃都发了话,你就先管起来,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
严真真感激:“是,多谢母妃。”
齐红鸾看她毫无不满的模样,还真以为太妃是为了她好,忍不住撇了撇唇。这么个傻瓜王妃,也想把持王府?下辈子吧!
“都是自家人,你的嫁妆若是不够了,再来找我。唉,可惜这几个月的窟窿填下来,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再填进去的了。”
严真真一脸正气地告辞:“怎么也不能让母妃的嫁妆再给填进去!母妃放心,媳妇一定好好用心,把家管起来。”
齐红鸾看着她的背影淡出视线,才“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亏得我还担心来担心去的呢,原来不过是只绣着花的枕头,根本不值当费心。姨母,今儿天气好,咱们不如到法门寺去求支签。”
“唔,也好。”太妃欣然点头,“府里就由着她去闹罢,免得到时候遇上什么就遣人来讨主意。”
姨甥俩前脚出门,严真真后脚就得了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我还想着怎么装傻呢,谁知人家体贴得很,干脆走开了。”
孙嬷嬷忍笑:“她们想是要看你出洋相,怕被你大事小事都遣人问一声儿,答或不答都不好,干脆躲清静去了。”
“那就好,咱们今儿可就好好地大干一场!”严真真浅笑,叫人把媳妇子们都叫进来问话儿。
众人排排站定,却没有人出来回话。严真真懒得和她们比耐心,在这里浪费一个时辰,可就等于她在空间里浪费二十个时辰,可以干多少活儿,看多少书啊!
“针线房的人呢?眼看着要到腊月了,大伙儿的冬衣都准备好了没有?如今也要动起手来,免得到时候大家伙儿穿不上暖和的棉衣。”严真真开门见山地就吩咐了下去。
“王妃,如今针线房只剩下些零布,总要采买了几匹布,才能上起手来。”卢柱儿媳妇管着针线房,也是太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篇说辞。
“唔,平常都是由谁去采买的?”严真真也不细究,只顺着话头问。
“是蔡先生发了银子,再由我们针线房自行采买。”
“去账房起些银子,买两匹整布,交代下去先做着。”严真真三下五除二,就把账房里仅剩的一点银子人用出去了。
紧接着,仿佛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个接着来要银子。严真真却只是听着,都按着旧例先打发了出去:“这些不是很急,明儿再采办也一样。”
孙嬷嬷沉吟了一会儿:“这么着罢,去平南王妃就向洛王妃借一千两银子回来救急。”
“不用。”严真真摇头,“若真是开了这个口,怕是落人口实,临川王爷的名声,也给扫得尽了。若是太妃管着家的时候我就去讨要,再多也不怕。可现在管家的大权刚交到我的手上,这会儿去要银子,就等于是一个巴掌打到我脸上了。”
“王妃顾虑得也是。”孙嬷嬷点头称是,迟疑着盘算了半晌,“那……只能动用王妃的嫁妆了。”
“这个没问题,那些东西我也正好不想看见,一并去死当了最好。”严真真笑道,“再者说了,太妃那里都大张旗鼓地动用了嫁妆银子,我哪能不学着些?”
碧柳不舍:“统共就这么些东西,若是都死当了,日后……不如活当。”
严真真毫不犹豫:“死当了好,又不是什么好的,往后咱们有了银子再买好的。荣夫人给出来的东西,不是过了时的,就是不值钱的,都打发了出去,也省得放在那里触人眼目。”
孙嬷嬷笑道:“也不用全当出去,只挑几样王妃用不上又不喜欢的。”
“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喜欢!”严真真咕哝,“干脆整体处理,多换几张银票回来,还容易保存。”
她打的主意是,若到时候要落跑,临时典当起来,仨瓜俩枣的就不值钱了。
“可王妃总是在身上存着点儿什么,以备不时之需啊。”秀娘也不赞成。
“什么东西有银票这么好用?”严真真笑道,“就这么定了,先拿几件去估估价钱,货比三家,找家实诚些的——虽然做当铺的,没几个是实诚的,那也得矮子里面拔个长子嘛!多当一文是一文,不用当活的,这些东西就是想还给我,还不想要呢!”
“那就留下当年夫人做的几件衣裳罢。”秀娘虽然不舍,但看孙嬷嬷频频点头,也就没有再反对。
“那是自然,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卖。”严真真嘻嘻而笑,转眼看到小丫头引了王太医进来,急忙迎上前去,“太医来了,碧柳和秀娘去办这事儿罢。”
“奴婢去就行了,让碧柳留在身边伺候着。”秀娘不允,只带了一个粗使丫环,拣了几件东西揣怀里。
严真真知道她不放心自己身边没有服侍,又急着去迎王太医,也就胡乱地点了点头,温言抚慰了孙嬷嬷几句。
她亲自掀了帘子请王太医进去,心脏跳得有些不争气。不知道她的紫参,有没有功效……
“咦?”王太医甫一走近,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嘴里发出了惊噫声。
严真真有点紧张:“王太医,怎么了?”
“今儿个看来,王爷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难道是回……”
“回光反照?”严真真吃了一惊,立时变了脸色。
王太医却一点都不体贴她的心情像坐了云霄飞车一般忽上忽下,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不像,不像,倒像是用了什么补气之药……”
他仔细地又察看了片刻,抚着胡子默不作声。严真真小心地问:“王爷今儿的样子,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