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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我还无法辨及这深潭虎穴究竟有多深沉有多危险,可从对面那两双四只蓝眼睛我就知道,要迎接我的,肯定是比老虎狮子大象啥啥的要凶猛不止一倍两倍三倍四五六七八九倍的东西。
被称作濡近卫的蓝眼睛松开我的耳朵,我来不及反应,脑袋呈自由落体摔回地面,幸好脖子处还有一成秋碧做缓冲,要不我这老命啊——
我刚庆幸了一下没有摔断脖子,想等会儿是不是要再说些违心的话来夸赞夸赞“成大美人儿”,可惜我那小心思还没飞腾起来,可爱亲亲小下巴就又被濡近卫濡大人拿着个手帕子给挑了起来。
濡近卫蓝眼睛与我那黑豌豆似的小眼睛紧紧对视,他点头说道:“确实不错,这回梦魅儿那老女人一定满意。”
我知道,濡近卫濡大人这话不是对咱说的,因此咱也很有自知之名,下意识看了眼濡近卫身后那双蓝眼睛,只见蓝眼睛在濡近卫话音落地刹那,微不可见的闪烁了下,而后便恢复沉静。
濡近卫随手扔了手中刚刚用于托我下巴的那张帕子,我真想对着他大骂一声“老娘干净的时候比你还漂亮”,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我选择装哑巴。
我哑巴着被濡近卫身后那蓝眼睛给拿绳子捆了,然后乘着黑黢黢的夜被塞进一辆马车里,在我被扔进马车之后,再没有人如我一般的待遇,但从车外传出的声音可以判断,那些个昏迷的男人也未能就此幸免被留在黑屋子,而是都如我一样被带入那个未知神秘的黑暗之城。
马车起驶,路途先很平坦马车畅通无阻,但只过了一刻钟,路况就变为坑坑洼洼,马车在坑坑洼洼之间颠簸异常,我要是体重再重些,惯性再大点,合计着我就可以不装翅膀也能飞出去。
撇撇嘴,这倒是个逃生的好主意,可是……唉——早知道就不减肥了。
我在颠簸的马车里学习小虫蠕动,争取从车厢板上爬起来坐在两边座位上,心想总比被一长条扔在马车板上炒鸡骨架强得多。努力了很久,黄天不负厚土,在经过N多次的努力后,我终于靠坐在了一张座椅上,只是,颠着颠着只听吧唧一声我又坐回了马车车板上。
后背抵靠在座椅的横条板上,好好一光溜溜的背脊都得被咯出一条横纹来,我在马车里痛苦的嘶吼:
“小成成!”没办法,现在我认识的人里……哦不,是认识的鬼,貌似……也不是,好吧,在认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里,就只有成秋碧,在如此考验革命友谊的时刻,不把他那半分小魂魄叫出来蹂躏蹂躏,那我就不是人了。
一声不成我再来第二声,第二声不成我在吼第三声,吼着吼着,马车外响起一阵锁链哗啦声,然后马车车厢门被从豁的外打开,进来的,正是用三万两黄金诱惑我的人,不,鬼!
他用他那双绝对具有威慑力的蓝眼睛扫视了我一遍又一遍,片刻之后,我的嘴里就多了个臭袜子。
我恶心地看着他穿鞋走人,在心中痛骂诅咒,希望老天开眼,让他出了马车就摔跟头。
嗵——
“路近卫——”几声呼喊同时响起,接着就听交杂在一处的不同脚步声向着我所在的马车方向奔来。
难道说……那只蓝眼睛真的……摔倒了?这也忒天理了!
等马车外一切回归寂静,马车又重新驶动,刚刚在我嘴里说老了的名字的主人才磨磨蹭蹭从我脖颈处飘出来。
我骂:“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他|妈的怎么才出来!
成秋碧飘飘悠悠在我面前学人家美人儿幽魂一缕,压着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打不过他们。”
我皱眉,然后又挑眉,接着又皱眉,成秋碧看我表情反复不定,也跟着皱眉。
我问:“唔唔唔唔唔?”你认识他们?
“我也来自黑暗之城。”
“唔唔?”什么?我惊。
成秋碧往我身上靠了靠,等接近了我挂在脖颈上贴着胸口处的血印后,他才停止了靠近,窝在我胸前说:
“在北旻,黑暗之城又名旱魃域,我真不明白,既然你是人,为何会不知道黑暗之城就是旱魃域。”
对于成秋碧的半解释半藐视,我完全无心理会。理会?我要是还有理会的精力,我就决定再次升天。如果是一骷髅窝在你怀里,你想一想,你会啥感受?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神魂不附体,小魂魄跟着成秋碧那飘乎乎的骷髅身子在马车里荡啊荡啊荡啊荡。
妈妈呀,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么?事实证明,这个可以有。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窝在胸口的成秋碧忽地化作一阵冷风消失在我的颈间,如此迅疾的身手,就算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高手也未及其一分。在成秋碧消失的一瞬,马车上的锁链也被开解,而后马车车门缓缓打开,首先探头进来的还是那个被称作路近卫的蓝眼睛,他的额头擦破了一道红痕,但没有红肿,这令我有些惊讶,一般来说被撞击到这种地步不肿出一个两个包啥的,他内分泌或是啥啥身体防御系统一定有毛病。
路近卫向身后挥了挥手,立时就有脚步登上马车,而且是出乎寻常的整齐划一,我循声一看,天!蓝眼睛的就已经够惊悚的了,居然除了面前路近卫和外面濡近卫的蓝眼睛,还有一群红眼睛,更可怕的是,红眼睛们上了马车之后还一跳一跳的,他们也不怕产生啥啥共振效应把马车给弄散架。
红眼睛们目光呆滞表情麻木,腿部僵硬只听从路近卫的指挥。
嘴里的臭袜子被拔掉,一跳一跳的红眼睛们架着我的胳膊出了马车,夜色沉稳,漫天的花瓣无边无止的飘飞。我惊,我怎么又回到那天误闯了的桃花林?难道说,那个什么黑暗之城还是旱魃域的,就在这桃林之中?
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测。
蹦跳的红眼睛把我架到一处林木围绕的空地上,漫天的红色花瓣雨仿佛是由很高很高的高空坠落,而并非出自那棵棵已近枯萎的桃树。这一景象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一个词——血色浪漫。可是……血色有,那浪漫呢?
红眼睛带着我在原地蹦啊蹦,他们的这种走路方式让我的脑海之中猛地浮现出一种生物,那种生物也是如此蹦跳无休无止,是的,僵尸,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在我的认知水平中,只有僵尸这种和人形似的生物采取如此的走路方法。
可……我看看那边两副漠然脸孔的濡近卫和路近卫,明明都是近卫,为何给我的感觉,他们的身份如同相差了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么远呢。
等红眼睛们架着我跳了足有二十圈,蓝眼睛路近卫才靠近我所处的这片空地,抬手一划,漫天血粉色的花瓣如有风卷,霎时间聚集到一处,轰然间又消逝的没有一点踪影,而在原来花团所成的位置,一扇虚幻缥缈的黑暗之门在众人……在一人众鬼OR僵尸面前徐徐升起浮现。
等黑洞洞的门户彻底敞开,蹦跳着的红眼睛架着我的胳膊先行进入黑暗之中,随后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些蹦跳着的红眼睛架着其他昏迷的人,末了跟进来的才是濡近卫和路近卫。
我被架着沿着黑暗一路走,红眼睛们蹦跳的声音可谓是排山倒海,我也不怕被这些专心蹦跳的红眼睛发现,小小声的跟绕着我脖子栖息的成秋碧说:
“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把我带进去?也不怕我记下路线以后逃跑?”
本以为成秋碧不会回答,长久沉默之后却听他回道:“逃跑?你不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我问。
“血祭。”
“血祭?做什么的?”我讨厌问问题,但现在不问,我想我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血祭呀!一听就不是啥米好差事。
成秋碧沉默沉默沉默……最后我终于知道,他是被我的无知给气昏了。
这能怪我吗?这当然不能怪我!好歹当初在幼儿园时咱也是个品学兼优个性积极性格开朗形象良好五官俱全……的好孩子,要是搁在原来的世界,有啥事是我芈大明星不知道的?就我那品质,好几个导演想潜我我都米干!
咳咳……这是说嘛呢!
在黑暗的长廊里走了很久,我才真正适应了此处的黑暗,眼睛因为有了可视能力,开始在不安分的乱扫。不过碍于我是被一群一蹦一跳的红眼睛架着,眼中看到的景物也是一蹦一蹦的,而且多数景物因为此种原因都有不止一个影像,所以当我的视线再次落在靠近的所谓路近卫和濡近卫时,我那两颗纯净而美丽的小玻璃珠差点没飞出来。
苍白的脸色,毫无瑕疵的两张脸上,同样嵌着一双晶蓝色的眼眸,不过,这一点并不能令我吃惊甚至于把眼睛飞出来,令我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是他们背后那好几对墨黑色的东西。
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但我也知道,我没有看错。
是的,他们的背上,居然长着翅膀!虽然视线模糊看不出究竟长了多少对,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二人背上绽开的硕大墨黑,的的确确是带翎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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