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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缝衣服我一边哼小曲,好一个不亦乐乎。然我没自在太久就被一声暴喝给吹散了所有好兴致。
放下针线,吹了吹因为刚刚那一声大喝而被刺伤的手指,心中恼怒,刚想问怎么了,就见路冬声和濡以沫双双黑着脸飞了进来。他俩那脸色,比他们身后那对儿煤渣翅膀没好到哪里去。
我瞟了他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的脸,说:“怎么了这是?”
濡以沫沉不住气恨声道:“我不要再和他住在一起!”
我顺着他的目光挑眉看向路冬声,他虽然也是满腔怒火,但到了我面前,还是顾及自己作为男人的面子,隐忍着只是脸色越来越黑沉。
我说:“你们住在一起了?西院那么大,有那么多间空房子,好好的你们为什么非要住一间屋子呀?”我知道濡以沫说的和我所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但我就是要歪曲他话语的内容,谁让他刚刚喊得跟谁爆了他菊花一样。
濡以沫脸黑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站起来,绕着他们走了两圈,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但你们不经我允许就擅自住在一个屋子里是不对的,我原本只是想让你们住在一个院子的,没想到……”我凑到濡以沫跟前,问他:“你和他发展到啥地步了?”
成功在濡以沫脸上看到想要把我掐死的表情后,我讪笑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濡以沫,如果你再敢挑事,等幼龙出生后,你有再多的金子我也不会把它借给你修炼!”说罢自以为已足够震慑住行为冲动的濡以沫,潇洒转身准备摆手挥退他们,哪知,就只这个挥手的动作,再则刚刚后退的那几步,放在床沿的篮子,瞬息间……砰然落地……
“小冥——”望着从竹编的小筐里滚落出来的冥火龙蛋,我直呼小冥的小命难保。
果不其然,从篮子里滚落而出的巨蛋,立时就被震裂开一道食指般的黑漆缝隙,从那缝隙之中,还有不明的浑黄液体源源不断的涌出。
我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濡以沫也因为慌乱不可自已,只有路冬声,他拨开濡以沫,冲到我身边,静观龙蛋破裂的程度,而后低低唤了一句:
“小陶……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找成秋碧。”语罢转身急速挥翅而去。
不多时,成秋碧就在路冬声的身后进入房间,我和濡以沫干脆就是一动不敢动,只眼睁睁地盯着地上那枚破了直流液体的龙蛋,束手无策。
成秋碧几步走到裂了一个大口子的龙蛋面前,屈膝检看了片刻,长舒一口气道:“只是破了卵膜,幼龙已经成熟,因此不至出现生命危险,不过,要想它健康成长下去,还得在它彻底破壳而出后用它母亲的乳汁喂养一个月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还在地面上流浑黄汁液的雪白龙蛋捧回篮子,单手轻轻抚摸,只觉那道裂缝处瞬间迸射出一道金黄色的光线,在他拿开手的一刹,那道缝隙已不再有液体流出。
身边濡以沫时已回神,见到成秋碧医治龙蛋的手法,忍不住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赞叹:“好强的治愈术!”
我扫了一眼濡以沫,然后继续盯着成秋碧手中的龙蛋,很随意地问道:“有多强?”其实据我自己的观察,成秋碧的治愈术,已是比之在龙域见到的金色河流林木还要强上许多。
濡以沫一直认为我啥也不懂,因此也不喜的回答我,而是自顾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嗟叹。
他会有如此表现并不奇怪,谁让成秋碧的身份是那么特殊来着。我搔了搔下巴,濡以沫的理与不理我不在乎,但是,成秋碧着实厉害的治愈术,我却真的想要知道源于何处。
将只留了一道裂缝的龙蛋安稳地在篮子内放好,成秋碧转回身看向我濡以沫以及路冬声。他说:
“购买龙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愣了愣,没听清:“什么?”
成秋碧枯瘦的脸上挂起一抹似笑非笑,他说:“龙蛋是你买来的,因此这母龙的龙奶,也得交由你来购买。”
他把每一个“买”字咬得都异常清晰,生怕我听不到似的,我知道他这是在埋怨我不和他说实话,我更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可惜的是……我他姐姐的被他给套牢了。
我眼神忧郁:“蛇蛇,你这个落井下石的真小人!”
成秋碧故作惊讶:“陶陶这讲的是哪里话?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小冥着想。”
陶陶?我脸学着濡以沫的黑啊黑啊黑啊黑,都跟刚从某某小煤窑里钻出来的似的,我说:“是啊,你多伟大,”然后侧眸濡以沫:“给本副主拿金子去,我要买龙奶!”说是这么说,心中只期盼着林木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使是我现在去找他,他也能迅速的来与我相会。
唉……听起来跟我去偷会情郎似的。
涉及到幼龙的事,涉及到他修炼大计的事,濡以沫行动迅速,不多时,一麻袋金石头就被扛到了我的面前。我脸色黢黑,眉角那个抽抽,我脾气大得很,毫不留情面地就对着濡以沫那听话且妖冶的小脸蛋一顿狂吼:
“给本副主全都换成庄票!”
“这……”
濡以沫稍显犹豫,我心情不知为何如此烦躁,不待他说完我又是一顿大吼:“快去!”估摸着大姨妈快来了……
濡以沫神色一敛,立时躬身道:“是!”然后马不停蹄地扛着一麻袋金子挥着他煤炭似的俩黑翅膀就飞了出去。
瞅瞅成秋碧,不喜搭理他这恼人的鸟,再瞅瞅路冬声,也不想搭理他这只心属梦魅儿的鸟。我回身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抚了抚裂了缝的大蛋壳,边摸还边自言自语道:
“小冥,是妈咪不对,妈咪不应该这么马虎大意,应该后脑勺也长两只眼睛的,这样你就不会被撞到地上,也就不会……”我在那里跟着一颗不知道有没有意识的白蛋壳磨叽道歉,一旁路冬声和成秋碧已是忍俊不禁,眼角撇到他们俩憋笑的嘴脸,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停下手中的爱抚,转头低吼道:“笑毛笑,再笑都给你拖出去阉成太监!”
噗的一声,路冬声再也忍受不住,他忍着笑的脸看上去难看的紧,还不自知地问我道:“小、小陶,妈咪……呃,妈咪是什么?”
我懒得和他们说话,咆哮道:“不知道!”
屋内瞬间静寂,之后整个别院爆发出成秋碧令人惊悚的大笑,而且蔓延之势直驱整个冥祉,果然,他并非池中之物。
未几,扔了麻袋换银票的濡以沫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刚才是不是打雷了,我们一齐摇头,然后他又问是不是地震了,我们又是没有商量过的一致摇头,然后就听把庄票递给我的濡以沫一边收回手一边诧异地说道:
“奇怪了,那为什么刚才冥祉内只一眨眼就齐齐倒了十棵望天树?”
濡以沫话落,我和路冬声俱是望向成秋碧,此刻,他那枯瘦的形象已不再如秋天落叶般枯槁,竟似被洒了金粉,身形瞬间就高大了起来。我仔细瞅瞅,挑挑眉,这光线和角度的作用还真是不能忽视呀。
接过濡以沫递过来的一沓黄白色庄票,揣怀里起身走到他面前:“送我去龙域。”
我刚擦过濡以沫向门外走,就听一旁隐忍多时的路冬声突然挡在我面前,他神色间有些忧郁,他说:
“小陶……我也可以带你去尸城。”
看着路冬声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是真的不忍心驳了他的意,然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戒掉,就像把濡以沫那对翅膀当飞机使。
回头眼看濡以沫,我刚想问问他“你怎么看”,就见濡以沫已然开口替我拒绝道:“不行,这是我的职责!”语气里有着不容反驳。
可路冬声这几天正憋着气呢,见濡以沫又和他对着干,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猛挥了下翅膀,在掠起无数烟尘后,他俯冲到濡以沫面前,阴狠道:
“以前怎么不见你有如此殷勤的时候!”
濡以沫双手抱胸,扯唇露出一抹嗤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我自然要取悦于她。”笑容毕现的濡以沫也是妖媚淋漓。
好,很好,黑暗之城中的旱魃们真真都是快言快语的,这么赤裸裸的利用之词他都能说出口,我不意瞥了下近旁成秋碧,这濡以沫和他可真有的一拼呐。
路冬声听出濡以沫话中对我的侮辱之意,御起手中气流就要向濡以沫袭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我抚额心中直呼头痛,梦魅儿留点金子给我也就行了,为啥子要留这么俩别扭男人给我嘛!休了,有时间一定得把他们休了!咳咳,貌似……路冬声不用我休人家也不是我神马男宠。
没办法,老虎不发威他们把我当皮搋子猫,我一声暴喝:“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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