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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遍布石块的冰冷地面上爬起来,我直觉想甩濡以沫一巴掌,却没想到濡以沫一甩之下回神,见我正艰难地从地面上爬坐起来,他几步冲到我身前,却在离我不到一步远的地方急急停了下来,然后,脸就跟被火烤了似的,那个红,一双眼睛都快被烧出泪珠般,直直盯着我。
顺着他的视线我回视自己,身体后仰,宽大的男子外袍松散地褪至臂弯,露出大片的胸部和肩膀,白花花的,比烈日当空还灼眼,更为色情的,还要数从袍摆之下屈膝支出的两条小腿,柔润的线条直延向掩藏在袍服之下的腰线,而且因为疲累和繁杂,我竟连鞋子也没穿,整体效果,就是一衣衫半褪等着那个啥的那个啥。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羞窘,我怒吼向看直了的濡以沫:“转过去!”
濡以沫身体一颤,本来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缓慢地移向我说话的嘴唇,然后张了张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速背转过身去。
“对、对不起……”背对着我的濡以沫看不清他是什么脸色,口齿不清,只对我嗫嚅了一句道歉。
消泯不去的恼怒,但我知道这不能怪濡以沫,可我就是生气,几下子拉上褪至臂弯的衣服,然后强撑着从地面上站起,把松垮的衣带重新系好,越过濡以沫,我一步一顿好似身患残疾般向濡以沫来时的路线走去。
隐约可以听到跟在后方的挥翅声,濡以沫在我身后很是犹豫,他此时的心境,一定也很不好,毕竟他是那样的讨厌我,现在看到我几近全裸的身体,肯定跟吃了苍蝇似的没什么两样。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我才从溪水旁挪到望天树林的入口,这样挪下去实在不是办法,身体上酸楚的感觉也实在令我难以忍受,特别是下体,因为刚才时间匆促,我只来得及洗个脸,下体还是污浊一片,想想胃中就开始翻腾,无奈,我只好停下前挪的脚步。
我停下来,后面的濡以沫也跟着停下来,根本没有上前的迹象,不由着恼更甚。等了片刻,我头也不回地冲着前方咆哮道:
“送我回府!”只可惜体力不支,咆哮出来的声音气息微弱,和呻吟差不多。
身后寂静良久后,挥翅的声音总算强了几个分贝,然后就见濡以沫红着脸飞到我身前,一时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是伸过来不是,不伸过来更不是。摇摇头,这个时候,也只好自己脸皮厚点了。
抬手圈上他的脖子,把自己整个挂到他身上,然后毫无精神地吩咐了句,我就闭上眼睛不做任何他想。我的主动无疑让濡以沫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的手臂僵硬地圈上我的身体,因为只隔了一层布料,他手臂上的温度正做着热传递,温暖了我脊背上一圈很小的范围,不过还是很明显的,因为我记得很清楚,之前的他,身体是冰冷而毫无热度的。
飞行中,我很快忽略了他的这一变化,昏昏沉沉地被他带着飞了一段路,也没看清都经过了哪里,但在养龙场时,他稍稍停顿了下,从他的肩窝里拔出脑袋,瞄了一眼高耸的荆棘,想着我来龙域是来要冥火的母奶的,因此想要从他身上下去,然我的想法很快就被他重新恢复急速的飞行所打消。
我说:“等等,龙奶还没买呢。”
“……”濡以沫给我的回答却是沉默。
抬手重重锤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
“他怎么没有给你用治愈术疗伤。”濡以沫声音僵硬而且些微有点冷。
我不懂,挠挠浅淡的发丝:“你说啥?”
濡以沫垂目瞅了瞅我脖颈上青紫的於痕,没有回答。他的动作再明显不过,就算他不回答,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竟感到些许慌张,心中不愿承认什么似的,我瘪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这伤是我自己摔的……”
濡以沫眼角阴了阴:“我就算再不济,有些事情也是猜得到的,”然后小声补道:“越描越黑。”
我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气,被他一说更是郁堵,无处发泄,猛磕了几下牙,照着濡以沫脖子上就是一口,满嘴的肉渣味儿。
濡以沫一个哆嗦:“你咬我干嘛!”
我心中愤愤,咬你怎么了,我被咬成现在这模样和你的玩忽职守脱不了直接关系,咬你一口都算便宜你了。
咬完了我继续趴在他肩窝,赌气似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想搭理他。
似乎犹豫了很久,濡以沫才低低叹了一声:“回去让成秋碧用治愈术治疗一下,否则……你这样子很可能会引起其他病症。”
“不行!”不知怎么了,听到濡以沫提到成秋碧,我急忙瞪大眼睛否决他的提议,说完才觉得自己口气太急切强硬,遂平定了下心情才又开口道:“他的治愈术那么厉害,用来治愈我这么点小伤太大材小用了,不劳烦他,你就帮我治一治……如何?”虽有点贬低他能力的意思,但我真的不想再让除他以外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默然片刻,濡以沫说:“你真的很喜欢成秋碧。”
“哈?”
他的语气坚决肯定,隐约地还能听出期间的不甘。不甘?为毛他要有不甘?而且,我喜欢成秋碧?你老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成秋碧哩?话说……不讨厌难道就是喜欢?
顶着满脑袋问号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愤力扑着小黑翅膀的濡以沫回答我的疑问,本就不想追究什么,因此继续窝回去把他的肩膀当枕头靠。
养龙场已经被抛在身后远远的,离开谷底,沿着望天树覆盖的山坡向上又飞行了大半个时辰,濡以沫带着我在养尸地与龙域交界处停下。等候在此的金角巨龙正盘成一只硕大的圆柱体,开心的吃着什么,见我们回来抬起头兴奋地喷了喷气,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可劲儿吃着嘴里的东西。我瞧了一眼金角龙嘴里叼着的森白,忍不住冲天翻白眼。我晕,敢情黑暗之城里的龙都是属狗的,啃个骨头那叫一个香。
濡以沫手指捏决,一道极浅的金光闪过,金角巨龙嘴巴里只剩一半的森白骨头瞬间消失,金角龙黑豆般的眼睛一愣,然后傻乎乎地转了一圈脑袋,没有找见令它欢喜的食物,不由瞟了一眼我身侧的濡以沫,然后丧气地垂了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展开盘旋的身体,一跃飞入半空,他身上套着的车厢,也随之擦着地面悬浮起来。
新奇于濡以沫的御龙之术,本想借机赞美一番,不想濡以沫突然将我拦腰抱起,然后毫无怜悯之心地就给我塞进了车厢里。
怒!从车厢的软垫上爬坐起来,我没好气地指责濡以沫道:“你就不能轻拿轻放?”
濡以沫脸上已经褪去可疑的薄红,取而代之的颜色并没好看到哪里去,他扳着脸,抬杠道:
“你又不是花瓶。”然后一脚迈入车厢,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一怔:“你不出去驾驭龙车,坐车厢里干嘛?”然一句话才说完,只觉后背一麻,不仅是话说不出来,连身体也无力地软了下去,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我惊煞,立时驳问濡以沫,只可惜发不出声音,只生动的表情配合着口型,期间的恐惧害怕和惊怔情绪不觉间就被削减了大半。
濡以沫把软倒在坐垫上的我拖起来靠在他胸前,脸色亦如刚刚,并不好看。他说:
“治愈过程可能会有些痛,为了使你足够配合,我只有这样做。”说着,他解开我的衣服。
原来,他是想要为我治愈身上的青紫於痕,不过……妈妈呀,治伤就治伤,他脱我衣服干嘛!?要知道,我身上除了那件衣服……啥米也米穿,连个小裤裤都米有……
我的反对因为我的无法作为而被直接宣布无效。腰带被解开,但身上的衣服迟迟不见被脱下,本来惊吓得闭起来的眼睛缓慢睁开,看得出,濡以沫他也是犹豫不决的。
目光瞥见濡以沫深皱的眉心和重新染上红云的脸颊,我诧异于他的表现。按理说,他是梦魅儿的男宠,俩人在床上斯磨打滚肯定不是一回两回,然看濡以沫的神色,他就好像是那个还未经过人事的愣头青,也忒青涩了,即使是厌恶,也不应该是羞涩。
想得入神,不觉身上一凉,濡以沫终还是做出了决定,用力扯下罩在我身上的衣服,立时,怵目惊心的青紫於痕暴露无疑,我不惊讶于身上的伤痕累累,我只惊讶于濡以沫的表现,在看到我身上大大小小或是吮咬或是揉捏留下的淤青后,竟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从他的表现,我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个自称浴春园头牌小倌的姜姜,下手是有多狠烈。
濡以沫直直瞪着我身上的伤痕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因为不能动也不能发声,跟着他,我也瞪了他足足一盏茶时间,然后,在他强行回神目光转移到我脸上的刹那,两厢对视,我眨了眨瞪得酸涩的眼睛,他也跟着我眨了眨眼睛,诱人的红唇动了动,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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