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奴大欺主

初雪微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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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卿瑛是打算把这个配方送给张嬷嬷一家的,对她而言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手中赚钱的点子不少。

    为了使配方保密,无患子液制作后,其余材料的采买还有加热熬制搅拌,钱卿瑛都是让张嬷嬷带着她待嫁的大女儿关起门在小厨房做。

    但皂团成熟干燥后的稀释和PH值调节却是钱卿瑛避开众人独立完成。没办法,前面的都是当下本就流传广泛的技术,没有PH试纸,只能依靠新鲜花瓣浸泡在皂液中的反应来观察,当着别人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会这些。

    一连几天几方的进度都按钱卿瑛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事情尽在掌控中。

    衙门的处置出来了,陈氏的小金库总算回了点血;椿龄院的婢女仆妇也采买齐全。

    奶羊,鸡鸭都养上了,墙脚种了丝瓜蒲瓜,另外开辟了块较大的菜地;

    无患子山茶液体皂半成品静静的躺在阴凉通风处等待成熟和干燥;

    宁波府的票号东家出现铜钱被白银套空,西家出现大量的铜钱,等几家反应过来互相拆借时,同样的事再次发生,追查下去线索极为混乱,并没有同样的面孔重复出现过;

    钱卿瑛每天的生活极为规律又满满当当,大半天的时间用来背书和练字,剩下的小半天理帐和写她的回忆笔记,晚上练习瑜伽,偶尔练下舞蹈,还和母羊玩熟了,学会了挤羊奶。

    再说羊奶在椿龄院的盛行,羊奶只要加入杏仁就能有效祛除膻味,而且羊奶和杏仁都是美白圣品,再加一味白茯苓粉更是一个极有名的养生方子,味道也受欢迎。

    羊奶的产量还是较为客观的,除了每日供应张嬷嬷定数的羊奶,凡办事麻利的丫鬟婆子就会得到赏赐,眼见几个主人调养的慢慢白皙红润,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可其他人并不敢与奶嬷嬷比肩,因为张嬷嬷是服侍老人,得这个体面份属应当。

    羊奶中的油脂分子结构与肌肤本身脂质体的结构相似度更高,更易吸收且不会产生脂肪粒,在以上配方的基础上,再加上消炎、增白的白芷粉熬煮晾凉,便可用来擦脸。比当下很多动物油脂为主的昂贵润肤膏更易吸收,分子大不易吸收还堵塞毛孔。

    红楼梦里宝玉研制胭脂的配方也是需要搜罗的,古今以来庞大的书库又不能随意检索,能自制香粉,花露,胭脂的都是极难得的事,宁可做了到处赠送,直接送方子那是需要极亲近的关系的。

    这样平静而充实的生活很快被打破,出身淮扬盐商大户的贵妾杨氏再一度流产后再次有孕。虽然钱卿瑛不以为意,按钱纶光不到三十的年纪,青年期健康男子还有这样的繁盛的**,子嗣不旺才怪。可陈氏和外院那两只明显不能接受,精神紧绷。

    这不钱陈礼已经叨叨上了,口气沉痛:“母亲,小三,小九,父亲又要添丁了,一个二弟就逼的咱们退步连连,这样下去,父亲就是官位再高,整个家还有多少能到咱们手里。”

    “都是母亲没用,呜呜呜……”陈氏的眼早肿的跟桃儿一般,可见是哭了一下午了。

    “母亲,哭也没有作用,大哥说的对,还是快想辙吧。”钱陈群也被陈氏遇事即哭弄的烦躁。

    “九小姐主意向来最多,要说这事也关系您的将来,您也该拿个主意了。”钱陈礼的奶嬷嬷是钱氏缓缓的把视线对准努力缩着身子,想减少存在感的钱卿瑛,谄笑着。陈氏和钱陈礼兄弟便目光灼灼的望了过来。

    她是族里的偏远旁支,是心里颇有算计的人,精明干练、老于世故,钱陈礼对她的感情十分深厚,因此就连陈氏都不敢把她当下人看待。可钱卿瑛却不喜欢她,老是撺掇着钱陈礼算计陈氏,钱陈群和钱卿瑛。

    “我还小,只知道天要下雨,爹要纳妾,没见书上有什么好法子。家里多些弟弟妹妹挺热闹的,也没什么不好。”钱卿瑛面上一副思索苦恼的样子,暗自冷笑:把我当枪使,玩上借刀杀人了,仔细玩火**。

    见钱卿瑛没有说他想要的话,钱嬷嬷静默片刻摆足姿态便开口:“若是老爷用了绝子汤,可谓是一劳永逸……”

    除了钱卿瑛,余下的人都目瞪口呆,却没人敢斥责她。

    这样义无反顾的把自己摘干净,除了是讨厌被人当枪使外。最重要的原因是钱卿瑛自从穿越成功后,就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关于因果报应的事情,钱卿瑛从指点她重生的高僧旁敲侧击推断出来:

    杀孽必有果报,想做功德消解都是极不容易的,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要沾染上杀孽。更何况跟她有什么关系,女儿在这个时代都是一副嫁妆打发的事情,嫁妆多少也有个底线在,多了也别想。

    世人吃鸡吃鸭,杀孽却是算在屠夫身上的,他们为谋利而杀生,吃的人支付了这笔利益就算了结。这就有个漏洞,做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承担的因果是极轻的。

    很多恶人都是用借刀杀人,或诱发事因,或推波助澜的方法达到目的,沾染的因果就不多,加上他们常常为了名声布道施粥做了功德,反而无意中消解了果报,这就是祸害遗千年的原因,而不是驳斥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要说这事儿,还得有个拿大顶的主将,大少爷您说呢?!”钱嬷嬷便示意钱陈礼让陈氏出头,在座的人都看得分明,

    而钱陈礼果然按她的意思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陈氏:“母亲,我们兄妹三人还要母亲做主。”

    “礼儿……。”陈氏哆嗦着嘴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长子对她来说是所有孩子中分量最重的一个!

    其实这事她是意动的,仇恨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起来,但儿子竟受奶嬷嬷的挑唆推她出去当挡箭牌,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霎时黑了一半。

    毕竟把几个孩子排个次序的话,长子、次子、然后才是养在身边的幺女,最后是没见过几面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