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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卿瑛正感伤呢,就听张嬷嬷乐呵呵的说:“姑娘,这棒子好,使着趁手,挥起来呼呼的,解气!赶明儿,让木匠多削几根,大伙儿分了,下回敲人还用这个!”
“……”钱卿瑛心中的小人屈体前躬扑倒在地,这是棒球棒啊,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凶器才凑合这用的,怎么就让嬷嬷敲人敲上瘾了呢。
张嬷嬷疑惑的出声:“姑娘?”
“好啊,呵呵,嬷嬷喜欢我就让人做,呵呵。”算了,解释什么的太麻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怎么说棒球棒的线条也是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的确趁手。
“哎呦,哪个糟心烂肺的混帐呦,疼死我了哎。呜呜……”那婆子醒来不但觉得后脑勺疼的厉害,后背和屁股也整片火辣辣的,就嚎上了,没说两句就被人堵了嘴。
钱卿瑛掉头一看,我的妈哎,还真是切实贯彻“敲晕拖走”这句话了,居然是一人抓着一只脚踝骨就这么一路拖过来,大概、估计后背的皮都掉了吧,那份疼哎。几个婆子都傻呼呼的乐呵,还是当没瞧见吧。
不得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看张嬷嬷最好的姐妹,因为钱卿瑛允许她们把自己塞给那看门婆子的二两贿赂银子收缴到自己荷包里,就开心的找不着北了,原先都是因为认死理缺心眼,憨敦敦的被人闲置在一边,好在嘴严总算是有她们能做的事。
账册是抬到偏僻的落葵园去的,那儿离椿龄院和西蓉院都近,先让她们在那守着账册,天亮了乘着到椿龄院点卯正大光明的连同那个婆子带出府去便好。
钱卿瑛回到屋里,也没有拿出东西翻看,依着往常的作息睡了,第二日也没格外早起。
钱纶光的正六品国子监司业当了几日,越发的觉得前途昏暗了,每每想要管些什么。
管事的就说,“钱大人,这办事、招人都是要银子的,我们东家没发话,会计那没松口,出纳他就不批银子呀,除非您老能同朝廷通融则个,调拨银子下来,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喽。”
说到各路官员就更可气,对他送的东西都嫌少,阴阳怪气的,真以为作坊的银子进了他的口袋啊。
一来二去,钱纶光也就歇了立马调职的心了,成日里同锦屏醉生梦死的厮混,等回到钱府都是吃晚饭的时节了,想起得去杨氏那再催催,却发现赖婆子居然跑的没影了,说是告了假回乡间治丧去了,幸好杨氏是被关熟的鸟,门开了也不会跑。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我的耐心不多了,你是不是要尝尝牢狱里的十八般酷刑才肯开口?”钱纶光的手紧紧的扼住杨氏的下颚,面目狰狞的逼问。
杨氏紧闭双目,忽而睁眼一笑,问道:“当初出卖我的人就没告诉你始末,你当真是老喽,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钱纶光的脸色变幻莫测,手却松了下来,坐在角落仔细回想起来。
杨氏这时才信服了钱卿瑛所说的话,怀疑其杨伯等人来,其实当初告密的不过是陪嫁丫头,对产业经营一类是是触及不到的,杨伯虽屡次送银子给那小生,却不会傻到撞到钱纶光跟前去,他只想顺顺当当的拿了信物和私章占有矿山和其他产业罢了。说到底是钱卿瑛的连猜带蒙、钱纶光的含混不清,让心思不甚缜密的杨氏的给想成那样了。
如果说昨夜杨氏到最后是不得已不甘愿的交了东西的话,那么此刻她就是全心全意的要为钱卿瑛打掩护了,一声嗤笑自嘲:“别想了,他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原先是我哥哥是有二三十万两的产业和银票留给我的,那人故意引你去对付我们,目的就是让我慌不择路拿出印章求他寻门路想法子,我和当年被你骗了一样,这次又上当了。那赖婆子走了我不是不知晓,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还有傍生银子还留在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哈哈哈哈,一次上当,此次上当,我的一生就是场笑话……”
杨氏不断的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其中的悲怆之意太过刻骨。钱纶光不由怀疑起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的将来要怎么办,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些日子就花了四五百两银子,光凭俸禄难不成日后真的要清粥小菜过日子了?!其实这边继续查着,那边的卷烟作坊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自己是他们东家的爹,去看看总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说钱纶光转动的心眼子,钱卿瑛决定尽快带批人手亲自去山东地界一趟,金矿还未开采,只有把那块地皮切切实实的转到自己手上才能心安,这就要做许多的筹备和掩饰工作。
钱卿瑛先是集中精力制作出供四个月消耗的烤烟香精和增加烟香及润喉的粳米发酵物所需接种的米曲霉,接着将全体管事叫到一起开了个会,说:“我要到外地去一趟,你们各守岗位各负其责,不管谁来打着视察的名义都只管捧出皇上御赐的玉屏风在门口守着,一应纪律照常执行,若有大事决策就找钱府大少爷钱陈礼。我回来后,认真负责的表扬奖励,徇私舞弊的通报批评、扣除奖金,大声回答我,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各管事异口同声:“请东家放心,属下定会恪尽职守,做好每一件事!”
“好,那就拜托各位了,散会!”钱卿瑛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去七塔寺找两位师傅交代一声,“弟子要到外地去办点公事,归期不定,烦请两位老师帮忙多照应着弟子那边,还有弟子供奉在育王寺的那两父子骨殖,请法寂师傅先帮弟子藏起来,弟子此去与这至关重要。”
“你放心吧,为师二人晓得的。”法寂双手合十答允下来。
“哎哎,老衲也是这个意思,阿瑛路上小心哈!”圆智揉了揉钱卿瑛的头,看乱成一窝了才心满意足的罢手,法寂接着伸爪过来。
钱卿瑛:“……”
回府后,钱卿瑛把自己要去外地出差,让钱陈礼帮忙照看作坊的事说了一下,钱陈礼也没问她去做什么,只是说:“小九,你什么时候动身?”
钱卿瑛此行目的甚密,杨氏的胞兄一家死于非命,她不得不慎重,只是叮嘱道:“就这几天吧,镖局都找好的,轻装上路,不过是交割些官府文书,这一走起码要三个多月,秋天的时候最容易染病的,你和三哥还有母亲要是病了,就去让人找法寂禅师,他的药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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