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欺生

卫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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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水剑派算是个中上等的宗门,人一多,就难免分了派系。修缘山延绵数百里,掌门玉青真人一脉居主峰,玉翔真人一脉居住在琵琶峰,玉水真人一脉住在莲花峰,如果玉霞真人没有离开宗门去自立门户,大概也会单立个山头出来。

    瞧,这么丁大点儿地方,能分出三四个派系来——可能还不止。

    秋秋头一天到修缘山就发现自己处境很尴尬。玉水真人带她到了修缘山,先带她去见掌门玉青真人,一是禀告这次的事情的经过,二来也让她拜见一下玉青真人。

    可是秋秋在外头站了半晌,玉青真人并没有传唤她进去,足见对她毫不在意。现在她被玉水真人收留,可是莲花峰的大部分人并不把她视做自己人——哪怕嘴上师姐师妹一样喊着那也不顶事儿,隔着肚皮就是隔着肚皮的,不亲。

    而其他几位师叔伯和他们的弟子,却又会把她看成了莲花峰的人。

    秋秋虽然是个对人情世故不怎么精熟的小吃货,可是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别人对她的冷漠疏离和笑里藏刀。

    头一天早起练功,就得罪了人。

    因为静远师兄嘱咐了,一众同门早起都是在知行台练功,秋秋也不敢搞什么特殊化,乖乖去了。

    去知行台的不止莲花峰的人,还有别的师叔伯的门下弟子,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看来都知道她的来历了。

    可是并没有人过来问一问她,师父怎么样了,哪怕一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

    秋秋站了个角落的位置,可她剑一拔出来,旁边的人就不答应了。

    “静秋师妹,”说话的那人昨天也见过,正是那个舍不得匀给她衣裳穿的静菲,她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说:“你怎么能拿剑呢?”

    秋秋还真不知道修缘山有什么不能持剑的禁忌,昨天静远师兄交待了不少,可是一字也没提到这事啊。她平时和静怡师姐都是这样练的,难道修缘山另有什么规矩不成?

    秋秋恭敬地说:“还请师姐指点,我这有什么不妥吗?”

    静菲看着她那把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却闭紧了嘴不说话了。

    还是她师姐静兰走了过来,问了详情,也十分讶异:“静秋师妹,你拜师几年了?”

    “到春天就六年整了。”

    静兰更加诧异:“你师父已经教你入门剑法了?”

    秋秋心生警惕,不过还是傻乎乎的回答:“师父说让我和静怡师姐一起听听,刚学了才几天,师父就……”

    静兰这才觉得正常一些:“剑法一道可不能自己乱摸乱撞的,你入门时日尚浅,本应该循序渐进,先扎好根基再说。你瞧你静菲师姐,入门时日比你还久,到现在还没有开始习剑呢。”

    静菲的脸色这才好看些:“静兰师姐说的是正理,都是为了你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练心法吧。”

    秋秋觉得师父是不会害她的,可是现在摆明了不能太出风头,否则先出头的椽子肯定先烂。

    上来就吃了一个下马威,秋秋也忍了。不能在知行台练,她就回自己院子里关上门练,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主一兔都很会随遇而安,秋秋半点没脾气,让等着瞧热闹的人很是失望。大白养了一天力气,甩开膀子打洞。秋秋蹲在它掏出的洞口发了一会儿呆——兔子爱打洞这她是早就知道了,大白不是一般的兔子这她也知道,可是——以前大白打洞打的都是土洞吧?这地下铺的全是整条整条的青石,青石下头也没多少泥土,净是山石,大白的爪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秋秋伸手摸了一下,洞口摸起来毫不粗糙,光圆之极,完全没有爪刨蹄刮的痕迹。

    秋秋第一反应这洞口品质上乘水准一流,不象大白掏得出来的,它是不是拣了什么现成便宜?比如以前这儿就有个狐狸洞之类的?

    秋秋一拍手,肯定是。大白这是拣了现成的便宜了。

    不过大白再不凡,也还没到超凡入圣的水准呢,它还是得一天吃三顿,顿顿都吃得肚皮溜圆才罢休。

    秋秋朝洞里招呼一声:“大白,开饭啦。”

    这洞不知道打了多深,下头肯定空间不小,秋秋这么喊一声,竟然隐隐能听到回声。

    虽然秋秋的声音大白未必听得到,但是灵宠的主人与自己灵宠之间自然有一套驾驭和感知的法子,秋秋这边一叫,没多大功夫,大白就从洞里钻出来,围着秋秋讨食儿了。

    秋秋从乾坤袋里掏出大白喜欢的甜食,掰开来喂给它。

    大白看来已经完全摆脱了心理创伤,吃得那叫一个欢。真奇怪,一只兔子怎么会这么爱吃甜食呢。

    秋秋以前觉得大白一家打洞成癖的爱好实在难以理解,可是现在她觉得,大白懂得未雨绸缪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要不是它兔子洞建设得好,可能就在那场大火里被灭门了。

    秋秋掰了块点心给自己吃,乾坤袋是兼具保鲜功能的,放进去的时候什么样拿出来还什么样。

    可是本应该甜甜的点心,吃起来却觉得很酸很涩难以下咽。

    师父师姐她们怎么样了呢?是不是还活着?她们在什么地方?

    秋秋本来寄望于玉水真人和掌门真人,可是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虽然说是同门,这些人却没什么同门情谊。

    “大白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这儿?我应该出去找师父和师姐的……在这儿我什么也做不了。”

    大白抬起头看她,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泪汪汪的。

    “你想家人了是吗?我也很想师父她们……”

    秋秋摸了摸大白的耳朵,把它抱进怀里。

    大白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啾啾的声音,象是在安慰她一样。

    静远在门边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也说清楚为什么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出声。

    小师妹抱着那只狼狈的兔子,孤单的跪坐在那儿,小小的身影显得寂寞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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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儿子一起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