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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棠园。
李弘练完刀,还刀入鞘,就像一旁监督他练刀的孙思邈问道,“老师,你看孤这几日刀法可有长进啊?”
剑是王者的象征!
刀乃霸者的利器!
当初李弘决定习刀而非练剑时,孙思邈就知道太子不甘做一个守成之君,似有开疆扩土之意,而他初次观察李弘练拳时,就隐约之间看到了隐藏在太子心间的霸者之气,因此才会将极具横扫千军气势的“横刀九式”传给了李弘。现在见李弘开口问他,孙思邈就开口说道,“殿下对刀法的领悟能力世所罕见,让老夫也吃惊小心,而今老夫已将横刀九式全部传授给了殿下,今后殿下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就只能看你的毅力了!”
李弘听孙思邈这样说,就知道从今天开始孙思邈不会再监督他练刀了,他要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订正、补充和规范医学著作上,就颇为遗憾的说道,“多谢老师多日来的教导。”
又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师,今日孤准备跟张柬之和李峤去太学和国子监甄选老师订正、补充和规范医学著作需要的专业人才,不知老师是否想同去?”
“这方面老夫不便出面,就不准备去参合了。”孙思邈想了想说道,又见闫庄匆匆走进了棠园,他知道李弘有事情要做,就开口说道,“要是殿下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夫就先告辞了!”
“老师慢走!”李弘躬身道,目视孙思邈离开棠园,他这才向身边早已急不可耐的闫庄沉声问道,“怎么了?”
闫庄急忙开口说道,“殿下,荣国夫人来了,正在崇教殿等您呢!”
杨氏?
李弘听到杨氏竟然亲自来东宫见他,他微微有些惊讶,“只有她一个人来吗?”
闫庄微微点头说道,“就她一个人,还点名要见殿下你。”
李弘冷哼道,“这么看来贺兰敏之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轻啊!为了贺兰敏之,孤这个外祖母竟然不顾身份的跑来东宫,想要威胁孤——”
李弘猜测,昨晚杨氏估计已经知晓武二死了,而又怀疑自己可能是因为查东西两市税收的问题才抓的武二,因此她才会大清早的来东宫,一是想探听一下自己的口风,二是向顺便用言语警告一下自己。
“不用管她,既然她这么急着想见孤,就让她多等会儿吧!”李弘淡淡的说道。
杨氏是武后的母亲不假,是他的外祖母没错,可他是大唐的太子,因为武后干政,他现在的处境虽然很微妙,可还没有到要被杨氏欺辱的份上,更别说还是为了一个李弘非常厌恶贺兰敏之。
“这…”闫庄不知道杨氏跟贺兰敏之之间的奸情,不像李弘这样厌恶杨氏,就刚想要劝下李弘,可见太子殿下看到他的目光有点冰冷,就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
李弘也就不再理会闫庄,径自出了棠园向承恩殿的寝宫走去。
太子可以不去见荣国夫人杨氏,可作为太子东宫的太子家令,闫庄不能怠慢了杨氏,所以待李弘身影消失在棠园,他就立即来到了崇教殿,准备想多给杨氏多说说太子的好话。只是他刚到崇教殿门口,一只脚还没踏入崇教殿的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杨氏不悦的声音,“怎么?太子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想搭理我这个外祖父母了?”
“怎么会呢?荣国夫人说笑了——”闫庄忙走进崇教殿,一脸恭敬的说道,“每天清晨时分,孙思邈道长都要为殿下医治顽疾,因此让荣国夫人久等了。还请夫人稍等片刻,殿下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哼——你倒是说的轻巧,既然他没有目中无人,那武二的事情怎么解释?”杨氏等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就向闫庄质问道。
“这——”闫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苦苦思量之际,李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道,“武二私建帮派,又聚众斗殴,还差点误伤了孤,这就足以治他的罪了,外祖母以为呢?”
杨氏出口就质问闫庄关于武二的事情,其实就是想让东宫给武二之死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武二之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再是涉及到东西市税收问题,她就已经不准备再追究什么了,因为李弘毕竟是太子,她即便是武后的母亲,可也真不敢惹恼了李弘。
所以听到李弘这般解释,她也见好就收不再追问什么了,而是语气颇为责备的说道,“太子,你终于肯出来见我这个外祖母了——”
李弘刚走进崇教殿,就听到杨氏这般说,便快步走到杨氏面前躬身施礼道,“外孙见过外祖母!”
“不敢——”杨氏倚老卖老的说道,“老朽之躯岂敢受太子大礼?”
“你是武后的母亲,又是孤的外祖母,自然受得起这样的大礼!”李弘话里藏锋的说道。他首先点名杨氏是武后的母亲,其次才说是他的外祖母,就是想告诉杨氏一个很肤浅的道理,就是她现在的身份这么尊贵是因为武后的缘故,更像让杨氏清楚一点,就是他尊重杨氏同样是因为武后。
杨氏自然听懂了李弘话里的意思,就不在继续愣着脸了,而是语气缓和,话里有话的说道,“自然都是一家人,太子就要体谅我们大家的难处。”
“外祖母教训的是,孤知道了!”李弘忙回答道,就继续等下杨氏的下文,他可不会认为杨氏只会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当年你外祖父去世的早,老身独自抚养你母后她们三人,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很苦,之后,你母后入宫,从刚开始的身份低微到现在母仪天下,这一步路走的很不不容易!”杨氏就像唠家常一样说道,“现在她母仪天下了,更体会到了之前我们这一家子人过的不易,就格外的优待我们以及其子女,太子你也要体谅你母后的一片苦心啊!”
李弘不傻,他岂能听不懂杨氏话里的意思?
杨氏饶了这么远,不就是想拐外抹角的跟他说,因为武后念及旧情,顾及姐妹情谊,因此格外看重贺兰敏之,言外之意的让他不要处处针对贺兰敏之吗?
只是李弘厌恶杨氏为了贺兰敏之而拿武后威胁自己,就故意装傻充愣的问道,“外祖母说的是?”
“太子——”杨氏见李弘还不识趣,就语气加重了几分,“你父皇身体不好,你母后为他分担压力处理政务,既稳定了局势,又稳固你在东宫的位置,因此她每天都很劳累,而这些道理你都该明白吧?那么以后有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去烦她了。”
李弘听完杨氏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杨氏看似风轻云淡的一席话,实则是在威胁他,说高宗身体不好难以理政,而武后处理政务已是大权在握了,既然武后既能稳固他太子的位子,言下之意就是难道不能罢黜了他太子的位子吗?还说有些事情不要让他再去烦武后,不就是告诫他,以后让他不要再针对贺兰敏之让武后烦心了吗?
李弘知道杨氏在威胁他,可眼下正是武后最为猜忌他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跟杨氏之间争一口气而忽视了武后的存在,就只能恭敬的说道,“外祖母请放心,孤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已经能够遵照父皇的意思,每五日一次到广顺门视察各部门呈奏事情以及裁决一些小事情了,这样孤今后就能更多的为父皇和母后分忧了,而母后日后处理政务也会轻松一点了。”
李弘没有跟杨氏针锋相对,可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他现在已经能够参政了,不是谁想罢黜就能罢黜的了。
杨氏也听出了李弘话里的含义,不过见李弘说话这么客气,而且还有点小孩子的使性子的味道,她就认为李弘已经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而李弘之所以这么说,是顾及他太子面子的一种辩解,就淡淡说道,“太子能有这样的想法,你母后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自然不敢让外祖母不高兴!”李弘再次谦恭的说道。
杨氏微微点头,“太子能这般想,我很高兴,既然太子还有要事要做,我就告辞了!”
“那孤还有事要忙,就不送外祖母了。”戏已经演到了这里,李弘也到了极限,就向闫庄说道,“闫庄,你送送外祖母——”
闫庄躬身领命,将杨氏送出了崇教殿。
待闫庄再次回到崇教殿时,他就发现太子的脸色有点阴沉,可他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殿下,武二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让我们的人回来吧!”李弘低声说道。
其实对李弘而言,杨氏今天跟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杨氏竟然为了贺兰敏之而亲自来东宫警告他,这就表明了杨氏对贺兰敏之有多么的袒护,这才是李弘最为忌惮的地方。
因为李弘很清楚武后自从被王皇后召进宫做了侍女,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杨氏对她的影响很大。因此李弘即便是武后的亲生儿子,可也不敢忽视杨氏在武后面前说话的分量。
“我这就去安排——”既然杨氏都亲自上门了,闫庄也不敢怠慢,躬身命令,就快速离开了。
……
杨氏离开东宫回到周国公府,就发现贺兰敏之正在客厅里等她,就绷着脸说道,“你来干什么?”
贺兰敏之看到杨氏就忙起身施礼,见杨氏质问他,他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杨氏,面含微笑的说道,“外孙是来看望外祖母的啊!”
“你们表兄妹中,还是你最孝顺啊!”杨氏叹气说道,就吩咐侍女不要跟着她,而是让贺兰敏之扶着她径自向后院的阁楼走来。
上了阁楼,“砰”的一声关上门,贺兰敏之就一把将杨氏拉入怀中,一手抚摸着她的双峰,一手伸向了杨氏的臀部,嘴递到杨氏耳边低声说道,“外祖母,你让外孙想死你了!”
杨氏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可因为保养的极好,就像四十岁中年少妇一样,风韵犹存。她被贺兰敏之一阵抚摸,就已经双颊通红,娇喘吁吁了,竟然主动的抱住了贺兰敏之,嗔骂道,“你个小冤家,你,你轻一点,啊——”
可这时的贺兰敏之又岂能听她的话?他双手的不尽力道增大了很多,而且还将她横腰抱起大步走到榻前,狠狠的扔在锦被上,就猛的压了上去。
贺兰敏之压住杨氏身上,一手攀上杨氏依旧还坚挺的双峰,一手快速解开她的下裙,深入了杨氏的双腿之间。
“你,你这个小冤家,啊——”杨氏娇喘一声,大喊道,“快,小冤家,外祖母要——”
然而贺兰敏之听到杨氏这般低媚的叫声,他不仅没有继续再进一步,反而停下了下来一脸嘲笑的看着杨氏。
杨氏见贺兰敏之不再继续了,就急切的问道,“我的小冤家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外祖母,今天你去东宫,李弘这小子怎么说?”贺兰敏之脸色阴郁的问道。杨氏讨好似的笑道,“小冤家,你放心吧,武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于李弘,我也警告过他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贺兰敏之不信的问道。
“小冤家,你要什么我没给过你,你难道还不信外祖母吗?”杨氏幽怨的说道,不由的娇喘了一声,双目似水的注视着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听到杨氏这么说,刚还阴郁的脸色骤然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猛的俯下身子,吻上了杨氏的唇——
片刻,阁楼内春意弥漫,还传出了持续不断的娇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