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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商队则转小道前进,虽然路途有些波折,但还算坦途,没再遇到辽人的追击和堵截,圣胎也趁着清闲,坐在商队的马车中静养着身子,缓慢的恢复着损伤的功体。
途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圣胎在自己衣服外面,重新披上了那件月白色的兜袍,将自己的容颜遮在兜帽底下,再加上圣胎一路并不言语,生活琐事都由小石头在一旁照料,随行的宋人都以为在兜袍底下的,是一个白须年迈的老和尚,每当宋人见到自己时,以‘大师、老师傅’称呼自己,圣胎不觉有些莞尔,倒也多做没解释。
要说这几日最高兴的无疑是小石头了,作为拯救整个商队的小英雄,又是一个可爱的小正太,自然会的了众人大伙的一阵喜爱,这时他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绒棉,头上戴着一顶兽皮冒护着自己的小光头,安乐的坐在马车前摆动着双脚,这叫人哪看得出是一个和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商队那个员外的小公子呢。
这时雪下得正大,北风又劲,卷得漫天尽是白茫茫的一团,小石头睁着自己那双大眼睛,看着周围渐渐变得银白色的大地,兴致勃勃的向赶马的大胡子中年问道:“陈大叔,我们这是到哪了呀?”
几天的相处,陈大叔见这小石头虽然比自己这些大人都能打,但依是一副那小孩子心性也没架子,这让他不禁想起来自己家中的儿子,也没了先前的敬畏,喝了口酒指了指远处,道:“你看,前面雾里的那座山,就是你们要去的长白山了,现在我们脚下就是长白山的地域,再走不到小半天,我们就可以看到女真族的寨门了,等到了那里,大叔请你吃烤羊肉!”
小石头顺着陈大叔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轻声嘀咕道:“陈大叔,我是和尚…不能吃肉的…”
陈大叔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小石头顶上的帽子,笑道:“哟,你瞧我,都忘了这茬…我说你年纪这么小,怎么想着去当和尚啊,当和尚不能喝酒,不能吃肉,长大还不能娶老婆,一早起来就念经,换着我都闷死了…”
小石头虔诚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着娘…哦不是,是跟着师傅修行,只望能早日见到佛祖,其它什么也不想,其实做和尚也不是不能吃肉…只是娘娘…哦,师傅说肉食吃多了,在自身体内积蓄血浊之气,对修行不好…”
陈大叔闻言道:“哦?这倒新鲜,你所说的修行,我一个大老粗没读过几年书也不懂,但听你刚刚的话不能吃肉,但能喝酒咯?给,要不要来一口,这山里雾寒,暖暖身子…”
小石头看着递过来的酒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得一股烈酒的浓香扑鼻而来,忍不住诱惑轻轻尝了一小口,谁知下一刻,小石头只觉得酒气冲脑,眼中流着泪呛了几声,惹得周旁不远处见到这一幕的人哈哈一笑,不想这前几天救众人一命打退辽人的小英雄,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当下觉得有趣的紧。
“都说酒是香如琼花,甜如甘蜜的,你这酒这么辛辣,一点也不好喝,还给你…”将酒囊还给陈大叔,小石头擦了擦嘴巴不满的说道。
陈大叔笑道:“酒不凶,那还叫酒么?你说的酒,都是给穷儒书生和娘们喝的,大老爷们就应该喝着个!你小家伙不懂就别乱吹,还香如花,甜如蜜,等会儿到了女真族,大叔给你碗羊奶你慢慢喝吧…”
“哈哈哈…”陈大叔的话惹的周围的人一阵起哄,有些人故意解下腰间的酒囊,在小石头眼前痛快的灌了一口,惹的小石头红了红脸,就在这时前面有人大喊了一声‘到了’,众人纷纷停下叫喊看向前方。
小石头闻言抬目张望,只见前方山坡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组成的小村庄,对于第一次来关外,见识异族文化的小石头,心下有些好奇,等车队进入部落的寨门,刚刚远望还不觉得,走近一看当下发觉到处充满陌生与新鲜。
只见周边每一度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满女人与孩子,在补兽皮、腌猎兽肉。等商队完全进入部落,车辆停靠在了一块空地上,那些女真族的妇孺见了,都满脸欣喜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从各自营帐内拿出缝制的兽皮和一些长白山上的特产,欲向商队换取家中所需。
小石头望着眼下聚集的人群,口中喊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不禁发出一声惊叹,随后又有些奇怪的转向陈大叔问道:“大叔,这部落里怎么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没有男人么?”
陈大叔望了一眼,笑道:“哦,你说这个啊…今天应该是女真族一年一度猎山的日子,每到这一天,他们部落里面的男子都会上山打猎,然后将猎物带回村子,让村子里的男人通过比斗来分配猎物,还会在猎物中选出最好的一只作为奖品,奖励给部落里最强的勇士,借此获胜者作为最高荣誉,我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这回我们商队可以满载而归了。”
完颜部落生活环境偏僻险恶,不比中原物质丰饶,一族崇尚武风,民族彪悍丝毫不亚于契丹大辽,关外的民族把狩猎都当做一项最圣神的事业,所以每逢开山全族男子就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狩猎大会。
就在小石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周围的时候,在不远处一只铁笼里,发现一只吊睛白额巨虎,巨虎体无杂毛,除了一条条黑色的王字斑纹外,全身上下雪白通透,体型硕大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百兽之王压抑,双目聚神如有灵性,静静的趴在笼中看着笼外走过的人。
见此小石头惊叹一声,道:“哇啊,好大的老虎啊!”
听到小石头的呼喊,陈大叔也看了那老虎一眼,像是受到了惊吓,有些畏惧的避开了巨虎的眼神,有些汗颜,道:“那应该就是这一次获胜者的奖励了,啧…这些女真族真是凶悍,连这么大的老虎也能擒住,这虎皮要是整张拔下来,少说也要卖身几千两银子呢…”
在陈大叔发言感叹的时候,商队的主管走来吩咐众人卸货下马,到女真族给众人安排的营帐里去休息,小石头闻言,回身转进车内去叫圣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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