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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厉琛沉默着，最终我也没听到答案。
忍不住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即便我脱离了唐门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原因只是我曾是唐昊的‘妻子’？
车子在公寓门前停下，傅厉琛抱着我下车，阳光直照在我身上，眼睛被眯得忍不住轻轻一缩。
“话说回来，昨晚那张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能这么害她的，是私仇吧？”苏柏泽问。
傅厉琛很笃定：“她不会轻易与人结仇。”
“唐门刚刚结束政变，动作不会那么频繁，那是谁做的？”苏柏泽说着笑了一下，“其实这种事情问她自己就知道吧。”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在苏柏泽眼里，照片里的我恐怕是故意跟人玩那种东西吧。
那傅厉琛会这么想吗？
之前跟他提起过我去医院打胎的事，可他没有追问我是跟谁有的孩子，是不在意？还是已经从我的反应里猜到答案？
他们没有再聊蒋初云，聊的都是裸.照的事，过了十几分钟，我假装醒来，傅厉琛把我放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腿，他这么亦步亦趋地看着我，大概是怕我又跟昨晚一样做自残的事。
我惺忪地揉揉眼睛：“到家了吗？”
“早就到了。”傅厉琛捏我的脸颊，“你是猪，把你搬过来搬过去都没醒。”
苏柏泽随手拿了水果盘里的香蕉举到我面前：“岳小姐，采访你一下，你得罪了哪个人会做那种事？”他嘴角带开一抹阴冷的笑，“敢在我的地盘上做这种事，胆子很大呀，刚好我最近手痒，正愁找不到练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低头将衣服整理整齐，淡淡道，“如果我知道是谁，不用你柏少动手，我也会亲手把他撕碎。”
傅厉琛侧目。
苏柏泽吹了声口哨：“这就有趣了。”
苏柏泽没有待太久就走了，公寓里只剩下我和傅厉琛两个人，他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了几个菜过来，我们面对面坐着，望着他清俊的脸，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不介意吗？你真的不介意吗？”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又一直不敢问，苏柏泽列举了他曾经那么多女人，每一个都比我好。
他笑得风轻云淡，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昨天晚上我已经回答过你了，一般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现在我破一次例，下次你再问我这种蠢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子根本没放在心上。”
……
吃完饭我就回唐门了，可昨晚的事还有傅厉琛的话，却都成了驱除不掉痕迹，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总是时不时跳出来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那些不堪的过去。
年会事情过去三天，周一上午忙完我下楼吃饭时遇见了徐瑶，她明显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们在一家餐厅坐下，她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岳歆，小瞧你了，居然这样了都没和二哥分。”
“你这个人才是真有意思，每天都在幻想着别人分手吗？”
“少刷嘴皮子功夫。”徐瑶盯着我的脸，“岳歆，你坦白告诉我，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吸引住我二哥？都出了那种照片他居然还要你？”
从她嘴里听到那几个关键词，我浑身一个激灵：“什么照片？”
徐瑶端起花生酱淋在鹅肝上：“别装傻了，我说什么照片你不是最清楚？”
我情不自禁地屏气，脑子里有一根神经被拨动，倏地伸手按住她的手：“你知道照片的事？怎么知道的！”
艳.照还没有来得及投放就被苏柏泽截住，外人根本不知道那晚还有这个插曲，她徐瑶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事情是她做的！
然而徐瑶一眼就看穿我，拨开我的手，拿了纸巾擦擦嘴角，被半掩住的嘴角发出咯咯的笑声：“你可不要怀疑错人，如果是我做的，你觉得我会只做这样？我肯定还会把你的照片发给各大报社，再发在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来围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那样不是更痛快？嗨呀好气哦，那天我没带手机，都没来得及拍下来。”
的确。
如果是徐瑶做的，以她疯癫泼辣的性子，一定致力于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不可能只做这样。
“那你怎么知道照片的事？”
徐瑶用餐刀切了一块鹅肝酱吃了口，像是不太满意味道，放下刀叉直勾勾地看着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觉得蒋初云跟二哥的关系怎么样？”
怔了怔，我不可思议又讽刺地笑起来：“徐小姐不是很看不起我跟蒋初云吗？怎么现在是害怕了？不会吧，眼高于顶的徐小姐怕蒋初云？”
徐瑶冷哼：“其实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蒋初云，不过我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二哥有处女情结，他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干干净净的，所以我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你出现后……”
她停顿了一下，扯出一抹轻嘲：“二哥连你都要，蒋初云会跟他旧情复燃也不一定，所以你说得没错，我有危机感了。”
这一番话从脚尖到头皮都像是被电了一下。
我挺冷静地问：“所以？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徐瑶见不得我这么无动于衷，揪紧桌布倾身靠近我：“那天蒋初云也在船上你知道吗？她还和二哥一起跳舞了。”
我心脏噗通漏了一拍。
蒋初云那天晚上也在船上？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我在正厅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也没特别在意宾客，原来她也在……也是，她说过，她跟傅厉琛认识那么多年，傅厉琛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上船不难。
徐瑶滑动手机给我看蒋初云和傅厉琛共舞的照片，画面中的蒋初云穿着灰白色的蕾.丝抹胸长裙，轻轻薄薄，像一个云端来的仙子，和一身黑西装的傅厉琛搂在一起，画面十分唯美。
心里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疼，可我不愿意在徐瑶面前表现出来，勾起嘴角，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哦，这件事我知道啊，他跟我说过。酒会上的舞蹈叫交际舞，就算是互不认识，跳跳也没关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知道？”徐瑶眼睛微微睁大，古怪地瞥了我两眼，“这么说你也知道蒋初云那天去过小房子？”
“你说什么！”
徐瑶脸上勾出狡黠的笑：“看来这个你是不知道的。”
蒋初云也去过小房子？
稀疏平常几个字对我来说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我浑身神经都忍不住绷紧。
徐瑶微扬起下巴，高傲道：“你求我，我高兴了没准就告诉你。”
“徐瑶，你到底什么意思？谁去过那个地方？你说清楚点！”我没心情陪她耍花腔。
徐瑶朝我翻了个白眼，没劲似的拖长音：“蒋初云去过啊——”
“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裸照的事情吗？实话告诉你，从她入场开始我就盯着她，见她鬼鬼祟祟离开正厅就跟上去看看，我亲眼看到她进了小房子，她走后我进去看了看，就发现电脑里有了你的照片，当然啦，那是能让你出丑的东西，我当然很乐意曝光出来。”
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轻轻颤抖：“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徐瑶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你爱信不信，我又不是来求你相信我的，你当我今天是在胡说八道都成，只不过你想清楚点，蒋初云难道不是现在最希望你从我二哥身边离开的人吗？你每天跟我二哥腻腻歪歪，她这个初恋加前女友能忍得住？”
理智告诉我徐瑶的话最多只能信三分，她一直想挑拨我去跟蒋初云斗好坐收渔利，这些我都知道，可偏偏情绪不受控制，忍不住被她带了节奏去怀疑蒋初云。
从之前几次交手来看，蒋初云的确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不会是主谋，毕竟我被强.奸的时候还不认识傅厉琛，但她一定知道那个强.奸我的人是谁。
因为这种照片只有那个强.奸犯有！
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可是我直接去问蒋初云她肯定不会承认，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明明真凶就在眼前，你却不知道是谁。
下午我回到公司频频走神，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从蒋初云口中得知那人身份，连开例会时都是浑浑噩噩，唐宋在台上喊了我几声都没听见，最后还是身边的人捣捣我才回神：“……抱歉，我走神了。”
唐宋没有怪罪，一脸关切：“岳经理脸色也不太好看，需要先回去休息吗？”
我抱歉道：“没关系，请继续吧。”
……
散会后，我跟唐宋并肩出会议室，歉意道：“昨晚没睡好，刚才不好意思，影响你开会了。”
“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唐宋又看了看我，“不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很少看你走神成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