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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会想起来,可能永远不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仙风道骨,长胡子拖到了地上。他苍老的声音穿过整座大殿,回答的有些敷衍,大约是责怪凌玥宸打扰他老人家的清静。
大殿上繁花似锦,蜂蝶嬉戏。但除了凌玥宸与面前的老人,一升大殿上再无其他人。
听了老人的话,凌玥宸皱皱眉。
“您是逍遥子仙人,一步不出一升殿也能通晓天下之事。晚辈突然来打扰您清静,多有冒犯,还请仙人海涵。”
“既然知道,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走吧”老人仍然阖目。
“只要前辈为晚辈回答解惑,晚辈这就离去。”凌玥宸作揖。
“年轻人,不要执念,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老人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晚辈,不信命!还请仙人指点疑惑。”凌玥宸保持作揖的姿势,不肯离开。
老人总算睁开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妄言的年轻人。
“执念太深,对你不会有好处的。”老人平静地劝说凌玥宸,或许只是希望不要毁了这么一个大好青年。
“请前辈回答晚辈的疑惑。”凌玥宸仍不肯离去。
“事关四海八荒,天下苍生,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老人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听到逍遥子说苏喜的记忆恢复与否事关重大,凌玥宸皱紧了眉头,他一定要探清楚,到底事关什么?上天真的如此不公!这一次是夺走了苏喜的记忆,下一次呢?下一次又是什么?!
“我是不会就这样走的,请前辈指点迷津。”
逍遥子皱眉,“你回去吧,天机不可泄露。”
“那还请前辈告诉宸,如何能唤醒苏喜的记忆。”
“我说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若愿意在此呆着,那你就呆着吧。”一阵风过,逍遥子便从眼前消失散去,留下一阵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前辈不想知道晚辈是怎么来的吗?”凌玥宸听着远去的声音,淡淡道。
“如果前辈不想知道也罢,但是四海八荒,想必有很多人想知道一升殿的所在。”凌玥宸勾起嘴角,继续道,“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想来拜访仙人,仙人这里到时候一定门庭若市。”
“你可知执念太深,害人害己!”逍遥子略带气愤的声音又在大殿回响起。
“前辈莫怪,晚辈也不想如此,晚辈只是想知道如何能唤醒喜儿的记忆。”凌玥宸恭敬地作揖。
“我说过,她可能会想起,可能永远不会想起。你只有等。”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凌玥宸的眼前。
逍遥子一只手抓着长长的大白胡子,一只手拿着个拐杖,围着凌玥宸蹦来蹦去,完全没有了刚才庄严的模样,活脱脱是个老顽童。
“前辈还有其他办法吗?”凌玥宸皱眉。
“没有!跟你说了,知道了没好处!你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逍遥子,拿拐杖敲了敲凌玥宸的头。
“我知道前辈有办法,请前辈赐教。”
“算了,老朽苦口婆心算是白费了,”逍遥子叹口气,“九冥深海有一颗失魂落魄珠,以你自己的骨血练出回忆珠,捣碎了让她服下。”
“多谢前辈。”凌玥宸深深地向逍遥子鞠了个躬,真心实意地道谢。
“算了,你替我保守住一升殿存在的秘密,就算是对我老人家的感谢了。”逍遥子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凌玥宸郑重地说:“晚辈记住了,上天入地,若我透露出一升殿在何处,必不得好死。”说完,便向逍遥子告别了。
凌玥宸从逍遥子那里离开,立刻去搜集了九冥深海的资料。关于九冥深海的资料并不难找,甚至可谓说是人尽皆知,连孩童都能说上几个关于九冥深海的故事。但是都是传说或者故事,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真正有来历根据的不过只言片语,凌乱不堪。
九冥深海是此界禁地之一,其广不可知,其深不可测。从来没有人走到过九冥深海的尽头,也没有人知道此处的来历,更没有人能深入其中而活下来的。没人能够说得清楚九冥深海深处什么样的,千百年来此界之人只敢在外围活动。
也不是没有自恃艺高人胆大的放出豪言,要进去一探究竟,欲征服这片深海。可是,没有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出来。无论是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还是年少轻狂的少年天才,没有一个例外。老马失前蹄,天骄断两翼,也让此地成为了谈之色变的禁地。
此界曾经有一个超级宗门,在最鼎盛的时期,甚至统治了半个界面。就在这一时期,有一任老祖,野心膨胀到了极致,欲让整个宗门立地升仙。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九冥深海深处有成仙的秘密。他纠集全宗之力,想要深入九冥深海,找到那个秘密。
为了这个计划,那个门派倾全宗之力,整整准备了三年。有那位老祖亲自带领,整个队伍包含了整个宗门半数的精英,浩浩荡荡地向九冥深海奔去。
最后,那个宗门的队伍只有在外围接应的几个小队逃出来了,还不到整个队伍的一成。那个宗门因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被旗下几个宗门趁机攻击,最终消失在了时间的慢慢长河中。
即使是凌玥宸这样的存在,也觉得九冥深海相当古怪,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为了苏喜能够恢复记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毅然决然地打算孤身前往。
不知怎么地,凌玥宸要去九冥深海的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议论纷纷,许多知道内情的人都过来劝说。然而,凌玥宸注意已定,别人根本动摇不得。
“你真的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北冥漅问道。
“是,我已下定决心,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帮喜儿恢复记忆。我不能失去她。既然喜儿能为了苍生而斩断情根,那我相信上天也会眷顾她,保佑我成功拿到失魂落魄丹。”凌玥宸握了握拳,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劝你。这是我替你找来的关于九冥深海的资料,是当年那个宗门幸存的人留下的残椟断简中找出来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北冥漅递给凌玥宸一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分门别类地记载着关于九冥深海的情况,一看就是主人用了心的。
“大恩不言谢,我收下了。”凌玥宸小心地接过,妥帖地贴身收藏。他知道这份资料的珍贵与来之不易,但也没有与北冥漅客气。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去找到失魂落魄丹,炼制出回忆丹,恢复喜儿的记忆。
“这个九冥深海相当邪乎,你多当心。”北冥漅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北冥,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凌玥宸诚恳而又郑重地说。
“什么事?我只要能做到,一定尽力!”北冥漅闻言,吓了一跳。他了解凌玥宸的性格,轻易不会开口求人,这件事肯定是非常重要,非做不可。
“如果我回不来了,请你一定要将我的存在抹去,不要让喜儿知道。”凌玥宸一字字地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清楚得让北冥漅怀疑自己幻听。
“你……”北冥漅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凌玥宸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他出了意外,那么他所有的努力与感情都会变成泡影,苏喜永远都不会想起他这么一个人,更不会知道他的付出。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