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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喉咙里仿佛梗了一团棉花,好半天乔伊才开口道:“陆闻舟,我……”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陆峄城等得没有耐心了,将手机拿开,对陆闻舟道:“你现在应该快到了吧?如果你敢带人来,就等着给她们收尸吧!”
陆峄城挂了电话,乔伊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道:“你和陆闻舟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不清楚这样是威胁不到他的吗?”
陆峄城神情变化莫测,没有回答乔伊的问题,只略带警告地看着她道:“聪明的就别耍花招,我可不会因为我们之前认识就对你手下留情。”
乔伊是没指望陆峄城会对她手下留情的,他的亲弟弟他都算计着,更何况是她这个前弟媳妇,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陆闻舟提着一箱子的现金和一个公文包推开了这扇快要腐烂的铁门。
这样乔伊不自觉地想到了在他们刚认识不久,自己险些被表哥找来的人强|抱,陆闻舟突然出现抱着自己回去的情形。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自己沦为了配角。
黄婷婷看到陆闻舟进来便哭了,此时她正蓬乱着头发,通红的眼睛,被套在一个渔网袋里,高高地被吊在空中。因为要公平待遇,同样被高空挂着还是有乔伊这个倒霉蛋。
厂房上方悬着一盏太阳灯,高度刚好跟乔伊处在同一水平线,高瓦数的灯泡发出灼眼的光线,刺得她直掉眼泪。
当然如果不是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到,乔伊也想掉眼泪。尤其是她看见陆闻舟进来,听见黄婷婷一边大声地喊陆闻舟的名字一边撕心裂肺地哭的时候,她就说不出的难受,很委屈。
“我的好弟弟,你终于来了,等得我们好辛苦啊!当然更辛苦的应该是你上方被吊着的两位佳人了。”陆峄城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陆闻舟抬头,淡淡地扫了眼整间厂房,眼神扫过乔伊,并未做任何停留,就收回了眼。看向黄婷婷时倒是停留了几分,叫了声她的名字,告诉她别怕。
“还真是会心疼人,不过你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陆峄城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看着陆闻舟,想看出他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然而什么都没有。
陆闻舟穿着一件褐色的大衣,黑色围巾,从乔伊这个角度,因为透过光,陆闻舟的脸色白得骇然。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将箱子搁在上面,同时打开了公文包,掏出了里面的文件,施施然转身看着陆峄城道:“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回以这种方法对峙。”
“你早就应该想到了吧?把我逼到绝路,我以为你会做好万全的准备。”陆峄城笑笑,笑容中有几分被逼无奈的沧桑,眼角还有深深的皱纹。其实他和陆闻舟也就差了几岁而已。
陆闻舟勾勾唇,看着陆峄城,然后转身打开箱子,花花绿绿的钞票立马跃入眼中。
陆闻舟随手拿了一沓扔在桌子上,又拿了一沓扔到陆峄城边上一位龙套哥手里:“检验下吧!”
小伙子来回翻了翻,又拿出一支银白色的验钞笔,验完对陆峄城说:“城哥,是真的。”
陆峄城将那沓文件也拿过来看了看,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你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准备这么多现金,股份转让也处理得这么快。”
“放人。”陆闻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陆峄城摇摇头,“就这么放人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陆闻舟眯了眯眼睛:“玩过了,可就血本无归了。”
陆峄城不以为然地扯扯嘴:“有些选择题对堂堂陆总来说很容易,有些可就不容易了,说真的,我也想看看你的选择呢。”
陆闻舟眼眸一敛,眼色沉沉,里面全是阴霾的乌云。
陆峄城看到陆闻舟这样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了兴奋之色,他拍拍手,乔伊和黄婷婷吊着的那根钢丝往下放了一点,不过真的只有一点,不到十厘米。
乔伊惊魂未定,她以前觉得陆峄城是个不简单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傻缺到了这种地步,所谓见好就收,他恐怕早就忘了。
陆峄城看着陆闻舟越来越阴沉的脸,笑着开口道:“一个是曾经爱着的前妻,一个是怀着你骨肉的情|人,你选哪一个?是不是觉得很为难呢?”
“真够无聊的。”陆闻舟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笑,“陆峄城,真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种无聊的游戏。”
“无聊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啊!”陆峄城好整以暇地看着陆闻舟,“如果你不选择,我可就两边的绳子一起放了?”
陆闻舟慢慢坐在椅子上,姿势堪称优雅,他交叉着双手抵在下巴处,轻轻勾了勾嘴角道:“你也说了是前妻,不是吗?”
乔伊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在陆闻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还是遍体生寒,心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腹部。
陆峄城哈哈大笑,“看来这也难不住你啊!陆总果然好气魄。不过你就不怕你的前妻伤心吗?”
陆闻舟摇摇头,“我也没办法,我只能选择我儿子。”
“闻舟……”挂在上头的黄婷婷喜极而泣。
乔伊只觉得周身越发寒冷,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腹部。只要她轻轻一动,吊着她的那根钢丝便一上一下地晃了起来,让她又一阵恶心。
陆闻舟这时才正眼看了看乔伊的方向,看见她的姿势时不由得在心底一阵苦笑,她已经不相信自己会选择她了吗?
“别犹豫了,我数到三,可就要放绳子了,你只能接住一个,赶紧准备好,否则一个都接不到。”
陆峄城说完,喊了“一”。
“二……”
乔伊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着: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如果你有什么意外,妈妈也会下去陪着你。
“三!”
绳子陡然被放下。乔伊听到了黄婷婷响起的尖叫声,她此刻却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颗心像是要飞出了胸膛,感觉下落的时间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