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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殊重又倒回迎枕,用袖子捂住脸,叶青灵好笑道,“起吧,虽说母亲不管你,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大白天的一直赖在床上,失了大家闺秀的端庄”。
就在这时,芳月兴冲冲举着一只匣子进了内室,“姑娘,支国公府送东西来了!”
叶青殊立即来了精神,“快拿来!”
匣子甫一打开,浓郁的花香就扑面而来,却是一串无忧花串成的花环,叶青殊伸手轻轻拿起,往头上一套,正好。
叶青殊就咧开一个笑来,拿出花环下的信打开,信是支其华写的,只有一首小诗。
点苍山外菩提种,积翠亭边火焰花。
佛国风柔香似海,南洋气润烂于霞。
初登览处无归客,每傍依时是旧家。
漫道木棉共金凤,忘情只合此攀爬。
叶青殊看的哈哈笑了起来,“表哥还真是文武全才,什么都能来一手,随手写的一首小诗都意蕴隽永,文采斐然,只太含蓄了些,幸亏我书读的还算不错,不然都看不出来,他这是邀我去赏花!”
叶青灵勉强笑了笑,垂下头去。
叶青殊却没发现她的异常,兴致高昂,“来人,备笔墨!”
又问道,“长姐,明天我要去看外祖母,你也一起去吧?”
叶青灵摇头,“我就不去了”。
叶青殊抱住她胳膊,娇声道,“一起去嘛,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事”。
“不了,我如今却是不方便出门的”。
叶青殊想起被自己“仗势欺凌”了一番,到现在都没有声息的晏君鸣,心虚下不敢再讨论方便不方便的问题,也就算了。
她简单梳洗过了,就进了充作书房的西稍间,提笔写回信,说自己明天一早就去,说不定还能赶上陪支老夫人用早膳。
又附上和诗一首,想想又添上一句,“表哥能咏诗,善书画,能赋棋,善辩音,能识得食谱,善厨艺否?”
写完自己乐了,将信折好,塞入信封,交给芳月,“就用原来的匣子装了,去书房寻一本食谱放进去,一并送给表哥”。
芳月脆声应着去了,叶青灵轻声道,“兄长还在等着——”
叶青殊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叶青程要打发,苦恼皱起眉头,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有长姐在,总比她单独面对叶青程好。
叶青殊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终于硬着头皮去见叶青程。
不想叶青程却似压根没发现她在背后起的巨大作用,说了几句闲话,便道,“时候不早了,正好今天文贞也在,不如晚膳,我们就赖阿殊做个东道主?”
“我还有事,这就要回去了,阿殊可要好生招待兄长”。
叶青灵说着站了起来,叶青殊见她坚决,也就不挽留,和叶青程一路将叶青灵送出院子。
叶青程目送着叶青灵主仆走远,开口问道,“阿殊又长高了?不知长了多少?”
叶青殊被他问的一愣,“前些日子裁夏衫刚量的尺寸,应当没有长多少吧?”
叶青程挑眉,“文贞说来寻你量尺寸,好帮你裁件衣裳,你们刚刚竟不是在量尺寸?”
问题不是刚刚在做什么,而是叶青灵特意来寻她量尺寸,现在却是连提都没提就匆匆走了。
而刚刚,唯一比较特殊的事就只有支其华的来信——
叶青殊心头一跳,忽地想起自己因为太过习惯,习惯到理所当然而忽视的问题:
如果叶守义和支氏要将女儿嫁回支国公府,而支国公府也希望迎娶叶守义和支氏的女儿,为什么不选择将叶青灵许给支其华,反倒选定了自己?
上辈子,她第一次知道叶守义和支氏替自己定下支国公府的亲事,是在支氏死后,叶守义要扶柩回颍川的时候。
上辈子,长姐与宁王的事,只怕到长姐死都没有暴露出来,而那时候自己才九岁。
九岁前的自己相貌就不说了,性格也说不上讨喜,不说嫁给支其华这般支应门户的长子长孙,就是嫁给支其意,也嫌不够。
更何况,还有早就名满京城的叶青灵珠玉在前?
她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存了疑惑的原因,就觉得刚刚叶青灵听说支其华来信时,神色确乎是有些不自然的。
而且支其华邀请自己去支国公府小住,却提都没提叶青灵,都是表妹,以支其华的细致周全,就算与叶青灵疏远了些,也不至于如此的……
“阿殊,怎么了?”
“没事,”叶青殊摇摇头,“有些事需要查证一下,明天我要去趟支国公府,你要准备殿试,我让榆哥儿送我一趟就行”。
叶青程目光微闪,这三年来,叶青殊鲜有瞒着他的事,真要瞒着他,多半不是难以确定就是难以启齿,这是,文贞又出问题了?
叶青殊向来不和叶青程见外,将叶青程丢在书房等着,自己则叫来杜鹃和六九吩咐了一番。
待得一切安排妥当了,才和叶青程一起用了晚膳。
用过晚膳后,两人又下了盘棋,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叶青殊绝不会再去咏雪院,叶青程这才起身告辞。
叶青程走后不久,支氏就遣了玉兰亲自来说,自己已经说服了叶守义慢慢相看叶青程的亲事。
呃,其实也不是她说服的。
她反常的到门口迎接叶守义,又双眼红肿一脸憔悴,叶守义被她吓的直拉着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支氏说没事,叶守义却怎么肯信,支氏只好转移话题说起了闫怀婉的事。
叶守义却误以为支氏哭成这样是因为庞氏要替叶青程聘闫怀婉为妻,当下立即保证那样的事绝不会发生。
这还只是妹妹私下里和母亲提了一嘴,影子都没有的事,支氏就哭成这样,要真娶进门了还得了?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虽则支氏不知道,叶青殊也不知道,却不妨碍它所产生的效果是极好的。
叶青殊满意笑了,吩咐芳圆打赏,送走了玉兰,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和叶青程一起吃了晚饭,又下了半天棋,竟没有一点她想象中的尴尬!
诸如叶青程可能会有的兴师问罪,兴味调侃,甚至是虚心求教或迷茫无措,更是一星半点迹象都没有!
一如之前无数次,两人一起用膳,一起喝茶闲聊,再杀上一盘,闲适而随意,叶青程的言行举止,甚至是细微的眼神、柔和的笑容都如润物春雨,让人从耳根熨帖到心底。
叶青殊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翠绿的玉笛,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来,果真不愧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兄长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