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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不是我还会是谁?
我的心突然一阵狂跳,那粒好不容易被我压制下去的种子,又一次重整旗鼓、破土而出。
回到别墅,我扶着半睡半醒的慕睿轩走回房间。
也许是刚刚被风吹得受了刺激,慕睿轩猛地睁开眼,头一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俩的身上、地上一片狼藉。
阿姨不方便帮他洗澡,我只能一个人撑着慕睿轩高大的身体,吃力地帮他擦洗干净。
等到躺回到床上,我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
而慕睿轩却舒服地翻了个身,紧紧抱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胸前,低语道:“钟晴,相信我,我能保护你!”
我的眼圈一红,心里阵阵温热,“我知道,我知道,你救了我那么多次”
“我有点累了。”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含糊不清地嘟囔。
“累了就睡吧。”我调暗了台灯,轻柔地帮他盖上被子。
“老婆,我想吃红烧排骨。”
“啊?红,红烧排骨?”我瞪大了眼睛。
慕睿轩没再回答我,他眼睛紧瞌,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我和衣躺在他的身侧,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被一阵麻酥酥的挠痒弄醒,勉强睁开眼,只见慕睿轩正拿着我的头发,在我的脖颈间撩拨。
可是我的眼皮太沉了,只看了一眼,又沉沉合上。
恍惚间,听到慕睿轩在轻笑,“昨晚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
“嗯。”我含糊地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下午。
再睁开眼时,慕睿轩早已去公司上班了。
我收拾妥当,无精打采地下了楼。
保姆看到我下来,笑着迎上来,“太太,您睡了一天,饿了吧?”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喝点牛奶就好,等睿轩回来一起吃吧。”
说到晚饭,我突然想起昨晚慕睿轩朦朦胧胧间提起的红烧排骨。
我噗地笑了出来,很难想到他这么一个冷面男神,醉酒之后居然想吃这个。
保姆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小心问道:“太太,您笑什么?”
“没什么,阿姨,晚上我们吃红烧排骨吧。”
“好的,太太。不过排骨吃完了,我这就去买。”
“我去吧,睡了一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你做其他的,我很快回来。”说完,我穿上衣服鞋子,一个人去了菜市场。
因为当过慕睿轩保姆的关系,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去买菜,所以市场上的很多小商小贩都认识我。
他们跟我热情地打着招呼,不知是因为偷窥到慕睿轩的情意,还是小商贩们对我的友善,我竟生出了一种很久不曾有过的温情与归属感。
我乐呵呵地往肉摊走着。
突然,一个跟我擦肩而过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晕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很像是癫痫发作。
我来不及多想,凭着上学时学过的简单救护知识,掰开男人的嘴,将我的丝巾一把扯下来,团成一团让他咬住。
“老公!”走在前面的一个女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见男人晕倒,吓得脸色都白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人,愣住了。
女人竟然是韩晓月,钟曼身边那个演技派律师。
韩晓月扔下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一边哭喊着,一边跑回到男人身旁。
“哭什么,送医院啊。”我看着她失了方寸,没好气地提醒她。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钟晴?”
“你要在这跟我叙旧吗?”我讽刺道。
“噢,对,”她回过神,跟我一道扶起男人,出门打辆车送去了医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抽了什么风。
韩晓月骗了我,将我收集的钟曼害我的证据转手给了钟曼,致使我到现在都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去告发钟曼。
我即使做不出上去踹两脚的举动,至少也可以袖手旁观啊,现在却上赶着帮忙送人家去医院,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接手将男人送去了急救室。
我见没我什么事了,转身往外走。
“钟晴,你等一下。”韩晓月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喊住我。
我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地说:“我帮忙你老公,是因为他有急症,但不代表我们俩有什么话可说。”
“对不起钟晴,”韩晓月绕到我的前面,愧疚地向我道歉,“之前骗了你,我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看到了,我老公有癫痫,不能工作,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靠我一个人工作挣钱。”
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见她可怜巴巴地,瞬间就泄了气,口气也缓和了一些,“算了,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照顾好家人吧。”
“其实,”韩晓月顿了顿,“之前从你那骗去的文件资料,我有复件。”
“你有复件?”我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律师都是人精,钟曼做了多
少亏心事,韩晓月十分清楚,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她不可能不防着钟曼。
但是她毕竟骗过我,所以她现在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我还得斟酌。
韩晓月见我将信将疑,自嘲地笑了笑,“你不信我,我能理解。其实跟你说
这些,是因为我想离开桐城了,我不想再受钟曼的控制。你给我一笔钱,我也不跟你狮子大开口,十万就好,我会把文件寄给你,然后我会带着我老公离开。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我再信你一次。”
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设在赌局上,已然一手烂牌了,即使赌输了,我也认。
只是,十万元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还需要想想怎么跟慕睿轩说。
离开医院,我匆忙地在附近菜市场买了排骨,打车回了别墅。
好在耽搁的时间不长,阿姨也准备好了其他作料和饭菜,我便专心地做这一道红烧排骨。
等到关了火、装盘,慕睿轩也刚好进了家门。
“哟,今天大厨做饭啊?”他脱下外套,一边解着袖口,一边调笑着走到餐桌旁。
可是,当他看到桌上的红烧排骨时,原本柔和的脸,突然冷峻了起来。
他紧了紧眉头,深邃的眼睛盯着我,“昨晚,我都说了什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懵了,底气不足地说:“没,没说什么啊,就
是说想吃红烧排骨了。”
慕睿轩没说话,脸色依然没有半点缓和。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于自己酒后的话那么在意?是因为酒后吐了真言?还是醉酒的话不能信?
我的心沉了下去,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不是不敢问,我怕问了,有些真相,我承受不了。
终于,慕睿轩不再看我,却也没有坐下吃饭,反而拿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我无力地坐下来,盯着眼前的红烧排骨直发呆。
正当我胡乱猜测时,慕睿轩很快回来了。
他来到餐桌旁,没有说话,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
我看看他,不明白他搞的什么名堂,只好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一个光盘、还有几页警察局的口供。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