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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八章】来碗炸酱面
“舒雪!”如同受伤的野兽嘶吼,这屁大点儿的房间嘛玩意儿都藏不住,更何况是个大活人,一把拉开房门,正好看到一脸小懵逼的舒雪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头发还湿漉漉的,手里端着一盆清水,看着一副要吃活人的我,“老张,你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对舒雪大吼,也是唯一的一次,还没等舒雪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就被我一把拉进了怀里,脸盆连带盆里的清水都掉在地上,溅了我俩一身,不过我不在乎,我就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又不见了,鼻端闻着她头发淡淡的香味儿,竟然心里一酸,眼圈微微红了,“我真怕你突然就不见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老张…”舒雪任凭我紧紧抱着,头轻轻枕在我肩膀上,嘟囔了句,又抬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突然小恶魔一样咧嘴一笑,小手抓过我搂在她腰上的左手,朝着我中指上就是一口,这一下子可不轻,一口下去顿时就出血了,疼得我一激灵。
“小雪你干嘛?”
“给你咬个戒指,把你的心圈起来,以后你就是老娘的人了。”舒雪小舌头把唇上沾着的鲜血扫进嘴里,小手啪啪的排着我胸口,一副黑社会大姐大收小弟的模样,看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笑啥?”舒雪嘟着腮帮子不开心了,举起拳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信不信老娘一拳打的你桃花朵朵开?”
“没啥,没啥,我就是想,你给我咬了个戒指,咱这得礼尚往来啊,你看我给你咬个怀表就当回礼了怎么样?”郭德纲相声可不是白听的,该污的时候咱也绝不含糊,坏坏的盯着舒雪圆鼓鼓的小胸脯,磨着牙,作势就准备开咬。
结果万万没想到舒雪竟然比我还污,把小胸脯往前一挺,小巴掌拍的乱颤,“咬吧,老娘认了。”
“我…”这下我反而没法下嘴了,看着仰着小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舒雪,我猛的一下在她嘴上啄了下,看着小脸儿腾地一下红了的舒雪,用力拍了拍她小脑袋,“舒雪小盆友,我这先扣个戳子,利息以后再慢慢收。”
“你…你耍赖!”
看着低着小脑袋自己嘀嘀咕咕的舒雪,轻轻把她粘在额前的湿发拢到耳边,在湿漉漉的脑门儿上又用力嘬了口,“我就耍赖了,你拿我怎么办?”
“我特妈的砍了你!”一个傻老爷们的破锣嗓子莫名其妙的插了进来,同时一只蒲扇大手兜着风朝我腮帮子上就抽了过来。
原本正向青春偶像剧方向发展的画风突变,一把把舒雪扯到一旁,举拳迎着那抽来的巴掌就砸了过去。
“砰!咔嚓!”
那人胳膊居然就这么断了,这下我们仨都傻眼了,舒雪是吓着了,而对方则是疼的乱蹦,而我则是不可思议,刚才那一拳我根本就没用多少力气,只是封挡招架的一拳,结果这位胳膊就折了,这身子骨儿也太豆腐渣工程了。
看着眼前这身高足有两米左右,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抠脚大汉,浑身肌肉疙瘩就跟铁块儿一样,就是不太文明,浑身上下就一裤头儿。
“你姥姥的…”壮汉疼的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老张,这人有古怪。”舒雪扯了扯我衣角,点着脚尖,小声凑在我耳边说,“你看这人明明正在壮年,可头发根儿全白了,而且眼窝漆黑、深陷。”
被舒雪这么一提,我又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壮汉,果然如舒雪所说,虽然体型彪悍,正值龙精虎猛的壮年,可头发根儿全白了,灰白灰白的一层,俩眼窝子漆黑,眼神看着凶狠,却很是涣散,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强中干的银样镴枪头,而且我总是感觉这男人眉宇间有一层黑蒙蒙的气,可细看吧又没有。
“你这小子,等爷爷兄弟到了,玩死你们俩。”这壮汉说着就转身回屋作势要去找手机,结果刚转身拉门,一只白白嫩嫩丰腴滑腻的小手就伸了出来,纤纤食指翘起轻轻点在壮汉额上,只见怒气冲冲的壮汉竟然疏忽间呆如木鸡,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副色魂以授模样。
侧头向房门里看去,舒雪顿时羞得别过了头去,只见屋里门前竟俏生生地站着一少妇,丰乳肥臀,腰细腿长,浑身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一层细密汗珠布满全身,就好像母奶乳酪上的露水,身无寸缕,妙处一览无余,微风吹过,乌草摇曳,汁水淋漓。
“看来刚才我迷迷糊糊听到的动静就应该是这俩捣鼓出来的,只是这么好个妹子跟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吃不饱,可惜了。”
“你这废物,连个学生都斗不过,要你何用?”那小媳妇儿手指轻轻前戳,只听噗呲一声,血花绽放,白骨洞穿,那女人嘟起粉嘟嘟一点樱桃小口凑上去,就着鲜血咕嘟的窟窿用力一吸,那模样就跟咱们平常喝酸奶一般无二,还有白腻腻的脑浆子从红润的嘴角冒出来。
“你先进去。”将舒雪推回了房间,反手将门紧紧关上,冷眼看着那女人心满意足地用拇指抹去嘴角白腻的脑浆,提着好像个破布口袋一样的壮汉尸体,脑门子上那个黑咕隆咚的空洞正对着我,瞪着一双已经定了的眼珠子,那种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心直冲脑瓜顶。
“咯咯咯,小弟弟,你看姐姐美吗?”秋波流慧、媚意如水,唇角一颗翘起的小小美人痣,身段扭动间,波涛汹涌,乳-浪-摇曳,就算明知这女人绝非善类,也难忍一阵心猿意马,喉头滚动不住的咽口水,手指勾在嘴里,浅紫色的舌尖轻轻吮吸着酒红的指甲,拉起一丝丝亮晶晶的口水,眉头挑起,一道如刃冷芒在贪婪的目光中一闪而没。
“嘛…啊,姥姥的,疼…疼!”就在我神驰天外,身不由己的功夫,只觉得左臂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疼到人的骨头缝儿里,刚刚的绮念烟消云散。
“啊!”与此同时,那女人似乎受到了极度惊吓,一声高八度的尖叫震得我耳朵嗡嗡乱响,扭头冲进屋里,只听一阵玻璃破碎声,那女人竟然就那么赤身裸体,手里提着个死男人从窗户跳了出去。
追到窗前向外看去,哪里还能看到半点影子,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丝毫惊奇异样,“姥姥的,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说来也奇怪,此时我这左胳膊竟又突然不疼了,把袖子撸起来看了半天,什么伤都没有,端的奇哉怪也。
“坏了,调虎离山计!”转身冲回房间,好在舒雪还好好的躲在房门后面,除了当我拉开门的时候给我脑袋来了一玻璃瓶子外,揉着后脑勺,估计是起包了,舒雪两个小指头戳啊戳的,说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怎么啦,我从小到大挨你打还少吗?”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引起其他房客的注意,“奇怪,这么大动静怎么连个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可不呗,这点儿要么出去吃饭了,要么就退房走了,”舒雪走过来拉着我去了水房,期间路过几个房间,房门半开,里面果然空空,一个人都没有,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姥姥的,都十一点多,我这整整睡了一上午。
这旅馆的卫生间和水房相连,就和我大学住的宿舍别不多,站在水池子边上朝脸上泼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陌生感来,“我就长这样?”
手摸着自己的脸,用力很掐了一把,“哎呦我去,疼!”还真疼,不是梦,姥姥的,这都是真的,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直到刚刚那喝人脑浆子的女人不是我的梦?我多想我现在突然在自己床上醒过来。
姥姥的,我就一普通青年,只想沿着我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的正常轨迹前进,怎么突然间生活节奏就全变了?老天爷你玩我呢你?
“擦擦脸吧。”舒雪在一旁递过来一条白毛巾,是办入住时候前台大妈给的,在脸上乱蹭了两下,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凉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舒雪抱着肩膀埋怨我喝凉水,说从小到大告诉我多少次不能直接喝凉水,我就是不听,容易闹肚子,还发狠说如果下回我再犯,她就用针把我嘴给缝上。
其实我也不是爱喝凉水,这一嘴的漂白…粉味儿有啥好的,我图的就是个痛快,大热天又遇到这么多破事儿,我这心里就跟堵了个疙瘩一样,闷得发慌,可我又不想让舒雪跟着我一块儿犯愁,就只能憋在心里。
“咕噜噜…”肚子饿的乱叫,昨天晚上吃的早就吐干净了,这睡了整一早晨也没吃饭,凉水一灌顿时就饿了,“小雪,咱们吃饭去,想吃啥?”
“出去看看再说吧。”虽然我没说,不过舒雪也是个有心的姑凉,跟我一路上都劝我,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好人有好报之类的开心话。
“自古以来这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越货子孙全,好人有好报,一厢情愿自欺欺人得了。”社会总是残酷的,我说的虽然消极,可事实难道不是如此?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帝都生活的人似乎都很忙,行色匆匆,甚至过马路都在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我就只是拉着舒雪的小手随波逐流,跟着人们过了斑马线,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面馆儿,找了个靠门的把角儿地方坐了,还没等我招呼跑堂的伙计过来,就见一人晃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往一张空桌上一坐,抬手招呼伙计,“哎,这儿嘿,炸酱面宽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