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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要看时机。
当日凌寒殴打乌府家仆,就是看中了时机。
既然是对方有求于他,那岂能浪费了这个出气机会?
至于会不会秋后算账,凌寒倒是不在乎,反正即便没有殴打乌家仆人,乌家也不会善待与他。
乌府管家久经世故,岂能看不出凌寒在故作姿态。
若是放在往常,别说是他这个堂堂管家来请,就是一个乌府低等仆人前来,也已经是给了凌寒天大的面子。
乌府请医师,谁敢不从?
但如今情况特殊,他也只能是忍气吞声:“我家老爷身染重病,听闻凌小先生医术精湛,老奴这才前来劳烦相请。”
“医术精湛不敢当,略阳府医师众多,何曾轮到凌某这个少年郎?”
凌寒倒是不着急,拂了拂衣袖,顺势坐了下来。
杨元奉上了茶点,然后就站在凌寒身后。
乌府管家眼皮跳了一下,随后一脸正色道:“实不相瞒,这几日府上已然请了诸多医师,就连附近州府名医也都请了,但依旧是无济于事,老爷的病情依旧恶化。”
“唉,知府大人为民操劳,实在是让凌某敬佩之至。”
凌寒端起茶盏,自顾地低头饮茶。
对于乌景荣的病情,凌寒其实早就知道了,而且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虽然近期忙于帑银盗窃一案,但仍旧是时常前往济世堂。沈重言作为略阳府的名医,自然是参加了乌府的病情会诊。
但是他就是不接话,心说我不医你,又不算犯了王法,你个老小子的死活,管我屁事!
更何况,他在等,等对方的一句话。
“凌小先生,如今府上几位名医联名推举你,还请你施以妙手,助我家老爷根除病患。”乌府管家说着,就恭敬地向凌寒施了一礼。
“请我?可是很贵的!”
凌寒放下茶盏,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
原来是要钱,乌府管家当下心中了然:“只要凌先生能医治我家老爷,有何条件尽管提便是!”
“嗯,要多了,似乎显得凌某太过薄情,知府大人又是因民事操劳染病,凌某身为子民深感敬意,那就打个折扣,五万贯好了!”
凌寒说着,伸出了五根手指,心中暗笑,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什么!”
站在身后的杨元,顿时嘴巴张开,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
而再看乌府的管家,整个人激动地快要炸毛跳起了。
五万贯,一听这个数字,管家觉得凌寒疯了!
“不能再少了,这可是已经打了折扣的人情诊金,若是连这个都不能满足,那凌某只能说抱歉了。杨元,送客!”
“凌寒,你莫非疯了!就是宫廷一等御医,也不曾有过此等漫天开价。”
乌府管家终于不再客气,直呼凌寒名讳。
凌寒双手一摊:“所谓货卖独家,凌某有这个能力,为何不能漫天要价?既然你说到宫廷御医,那你就去请便是,不过凌某可要提醒你,且不说那宫廷御医能否医治你家老爷,即便是可以,漫路迢迢千万里,你家老爷的病情恐怕也撑不了几日!”
“你!……”乌府管家顿时气得不行,“你一个布衣小子,我家老爷可是……”
“莫说你家老爷只是略阳知府,就是天潢贵胄又如何?只要不是天子诏令,凌某有权利拒绝出诊!”凌寒霸气回应,随后一摆手,“送客!”
“请!”
“哼!”
乌府管家冷冷一哼,一摆衣袖愤然离去。
“少爷,您这样不太妥吧?”
叶青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此刻正面露忧色的看着凌寒。
“妥与不妥,我心中自有分寸。”凌寒笑了笑,“对了,后园的白菜地,你施肥浇水了?”
“嗯,而且还除了草呢!”
“那就好,以后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那片菜地。”
“可是如今已经将近隆冬,白菜恐怕难耐严寒,我该如何养护它们呢?”
叶青鱼歪着脑袋,面露为难之色。
凌寒想了想:“此事简单,可以布置塑料大棚。”
“塑料大棚?”
“呃,就是搭建温室,这应该不是难事!”
据凌寒的历史记忆,宋朝已经有了这种温室搭建的大棚,并不是后世菜农的首创。
“那我去寻杨爷爷了解详情!”
叶青鱼说完,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这时,杨元回到客厅。
“他走了?”凌寒问了一句。
杨元欲言又止:“是的!”
“有话就直说,我可没将你爷孙二人当做仆人。”
“少爷,您今日此举,定然会迁怒于乌家,这恐怕招来诸多麻烦。”
“还有吗?”
凌寒没有回答,而是随口问了一句。
杨元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开了口:“少爷,您是有意开出天价,让乌家人知难而退,还是真有医治知府大人的法子?”
“那你觉得,是哪一种?”
“呃……”
杨元虽不好质疑,但是心里却是觉得自家少爷漫天开价,应是知道乌景荣得了不治之症,这才故意让乌家人难以如愿。
“你的迟疑,已经说明了一切。”
“少爷,我……”
“其实你有此质疑,我心中很是欣慰,这说明你不是口蜜腹剑,趋炎魅主之人。”凌寒说到这里,随后又说了一句,“我希望你将来能不忘初心,此刻的你虽然正直,但难保将来负了初心,因为人总是善变的。”
“杨元谨记教诲!”
“那我就回答你这两个问题。”凌寒点了点头,“是否得罪乌景荣,这并不重要,因为从当日醉仙楼开始,我就已经得罪了乌、李两家。否则你以为我两次入狱,是因为偏爱那牢中氛围?”
“至于是否能够医治乌景荣的病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除了我,他很难彻底根除病患,所以乌景荣即便度过了此劫,将来仍旧是会来请我!”
“难怪济世堂的沈老,常说少爷医术有鬼神之能!”
杨元面色带喜,他曾在济世堂养过几日病,期间听沈重言不止一次提及凌寒。
凌寒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言语。
他的用意,又岂是杨元所能猜透?
索要五万贯诊金,其用意有四。
一则,是要报帑银栽赃陷害之仇,因为失窃的帑银就是五万之数。
二则,如果乌景荣拿得出,虽能活命,但作为朝廷命官,又不是世代官宦积累,这五万贯钱财就能让乌景荣喝一壶。
若是筹借钱财,这笔巨款就让乌家负债累累。
若是自己掏腰包,那贪官之名他是坐定了,否则一位知府何来五万之巨?
因为以乌景荣的官阶与职务,一年俸禄总计一千七百贯(约270多万rmb),凌寒张口就是五万贯,等同于要了乌景荣三十年不吃不喝的俸禄。
如果乌景荣拿不出,那就等着慢慢耗死好了,他凌寒也乐得清静!
三则,乌家如果筹借的话,那么能够短时间拿得出这笔巨款,又深得乌家信任的就只有李墨阳。
这一次,他要让李家来一次大出血!
李墨阳若是舍不得,那么势必两家心生隔阂,接连反应就是两家联姻告吹!
四则,昨日让郑老西寻觅建厂地址,正需要这笔巨款运作!
一举四得,他凌寒何乐而不为?
【查阅宋朝资料,才发出宋朝官员俸禄真是高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