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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再真挚的人言,也不如一纸契约来的可靠。
但有的时候太可靠,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让人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我以为和蓝龙公司再无什么瓜葛了,可是眼前的一纸契约,却将文字当成手枪,将它瞄在我的身上。
“您是柳露?”西装男看着我,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我是。”我又回了一遍。
“那您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白纸黑字,我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吧?难道你想听我被宣判死刑之后的感言?职场之人虽冷漠,却还没到冷血的程度。”我眼神漠然的看着西装男,面无表情的说道。
西装男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是让您履行合约而已,怎么和死刑扯上了?而且因为分公司的敏感事故,这次是直接破格进入总公司,待遇不变,这可是其他人就算走后门都未必能够办到的好事儿。”
真好,好到我心口发闷,脑袋发晕,好不容易消散的醉意又上来了,你这话,比FourLoko(失身酒)劲儿都大。
我面带微笑,摆出一个‘慢滚不送’的手势。
背靠在房门上,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沈留白是蓝龙公司的董事长,这个时候,蓝龙公司的合约书砸在我的脸上,无疑是来者不善。脑海中浮现出沈留白吻在我脖子上的画面,只可惜,以前用的是唇,这一次用的是牙,刺痛冷酷代替了温柔多情。
穷追不舍,一鼓作气,咄咄逼人,赶尽杀绝?一连串成语在心头浮现,若不是经历了这些鸟事儿,我真不知道自己的成语储备量这么大。
我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用脚踢了踢赵小倩。
赵小倩挥了一下手,翻了个身,继续醉着睡着,嘴里含糊不清道:“滚开……臭男人……老娘可不是你能碰的……”
我叹了口气,知道指望不上赵小倩了。扒拉扒拉手指头,我不禁一阵绝望,在临海市混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真正交心的人只有赵小倩一个,剩下唯一和‘敌人’扯不上关系的只有赵晗,却暂时是个哑巴。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朋友没几个,生活一塌糊涂,就连最爱的男人,也变成了想要夺我命,毁我梦的恶魔。
也罢,既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自然也要因我结束。
有一句话,沈留白说的没错,在这世上,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前途多舛,为此,我破天荒的化了个妆,跟赵小倩借了一套像样的衣服,上身白色复古小衬衣,小腹绣了一朵瓷花,下身是一件蓝色齐膝裙,古典又透着青春气息,有点抓住青春尾巴的意思。
头发随便盘了个丸子头,便无物一身轻,慷慨赴刑场。
我们市很大,蓝龙集团总公司也在我们市,只不过离赵小倩家极远,几乎一个大南边,一个大北边,点到点就要横穿整座城市。
早上九点出门,碰上堵车,到了已经中午十二点。
集团大楼和分公司的写字楼差了一截儿,虽说气势上比不过,但是整栋楼都属于蓝龙集团。
门卫尽心尽责,我一靠近,就像是交警似得,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将我给拦了下来。
道明来意,门卫打了通电话,五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小哥出来接我。
小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小帅,也很有礼貌,一边带着我往里走,一边跟我介绍蓝龙公司的人文环境,最后补了一句:“姑娘,你有男朋友吗?”
我就呵呵了!小哥,劝你死了心,小心泡妞不成,惹一身骚,还是狐狸骚!
面对小哥真挚的眼神,我笑而不语。
入得蓝龙公司,小哥带着我来到四楼,一个个类似网吧卡座似得隔间,整整齐齐排列着,人头攒动,时不时有人抬头看我。
“我去,快看,来妹子了!”
“据说是从分公司调过来的,可没说是个美女啊,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啧啧啧,瞧小刘那一脸殷勤的模样,还用想吗,妹子肯定没男朋友!”
托‘听觉’觉醒的福,很多细微不可察的窃窃私语,我也能够听得真切,只是有些的时候,这些背后议论并不是那么想要听到,却不受控制的往耳朵里钻。
小刘很是热情的将我带到一个空座,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柳姑娘,这就是你的位置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谈不上两肋插刀,但至少也是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我表面微笑,心里却一阵犯嘀咕,怎么回事?沈留白把我弄到总公司,不是为了报复我,或是将我吸成干尸?
我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隔间,心情忽高忽低,总有一种高空走钢丝,腰上绑着安全绳,可安全绳却是三无产品,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有些许寄托的复杂心情。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旁边的男同事扭头过来,冲我轻笑道:“妹子,别紧张,总公司其实和分公司没什么区别,都是上班,在哪上班不是上?呵呵,我叫王刚。”
“柳露。”我跟王刚握了握手,心里一阵嘀咕,怎么这公司里的男人都荷尔蒙过剩?见到妹子,就跟群狼争食似得。
“柳露?好美的名字,我叫张宁。”
“我叫孙健……”
“我叫刘……”
在进入公司的半个小时内,我啥事儿没干,光顾着跟男同胞握手了。而最让我不解的则是自己的处境,以前我也经常在男人面前晃悠,顶多换来一句‘哈喽’,然后笑着擦肩而过。怎么突然之间,来到总公司这么受欢迎了,是总公司太过阳盛阴衰,还是像《动物世界》开场白说的那样……春暖花开,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据我初步观察,总公司的阴阳比例还算和谐,光是我周围就坐着三个女同事。
不过令我很不解的是,所有女同事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赤-裸裸的敌意,仿佛我给她们全都带过绿帽子似得。
“哼,她就是柳露?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