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秋明城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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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星门是在宣武州南部的一个很有影响力的门派,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了。

    在帝国的南疆有着很多不同的族群,也存在着各种门派,这些派别之间经常内斗,有时候也会扬起反对帝国的大旗,以前朝云帝国对于不稳定的南疆一直比较头疼。每次出兵征讨,这些门派就会躲避锋芒,藏匿起来,而帝国也不愿意在并不富裕的南疆投入太多,所以大多时候帝国的军队都无功而返。

    三百多年前有一个名叫元昊的高手创立了五星门,并且通过二十年的征战,扫平了整个南方的部落,所有部落门派最后都对五星门称臣,而元昊在确定了对南部各个民族的绝对权威后接受了朝廷对他的封号。

    从那个时候起帝国的南疆就稳定了很多,五星门成为一众门派的领袖,处理这些门派之间的纷争,而帝国给五星门放犒赏,让五星门约束那些越境闹事的门派。

    “三百多年来五星门一直都跟朝廷保持了比较好的关系,现在造反,一定不是简单的叛[变。”在听白师爷说完五星门的渊源后,方天说道。

    “他们占领了梁城,杀人立威,却是要求帝国跟他们谈判,其中应该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只是朝云帝国为天朝,是不可能跟这种门派谈判的,就只有战争一条路。”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虽然我们不能跟他们谈判,但是也可以寻找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等到了秋明城,我了解了战况再做决定。”

    “不战而屈人之兵!”白师爷反复念着这句话感叹着,“这真的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但是怎么可能达到呢?”

    “那就要看对方的弱点是什么了。”方天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们攻城有没有投石车或者攻城车之类的?”

    “投石车?”白师爷迷惑的问道,“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没有的话今天晚上驻扎的时候我给你一副图纸并给你讲一下使用方法,你派人快马送到秋明城去,要他们以最快的度造,我希望等我到秋明城的时候已经能有一队投石车的部队了。”投石车的原理很简单,造起来不难,不过杀伤力并不大,但是方天心里却是有另外的主意。

    晚上驻扎的时候白师爷看到投石车的设计图对方天佩服不已,觉得这样的武器杀伤力远远过了弓弩,只是用来攻城的话攻击力就显得不够强了。

    方天笑着说这些投石车主要不是用来砸城墙,但是并没有讲出它的真正用途,白师爷一头雾水,猜不到方天的用法,但还是遣人快马将图纸送往秋明城。

    现在已经入冬很久,接近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了,不过正在修炼无极功的方天并不会觉得冷。

    在行军的这些天,方天晚上都会练功,果然如紫云老人所料,接近秋明城的时候无极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但是要说运用却还是不行。方天也感觉越来越控制不住体内变强的真气,每次运功都要格外小心,营帐外更是派人严密把手,练功时任何人不得进入,以防被人打扰,真气乱走导致走火入魔。

    离开宣城的第九天,两万大军抵达秋明城,因为是备战状态,省去了很多仪式,这倒是让方天省心不少,朝云帝国繁冗的礼仪一直是方天最不喜欢的。

    秋明城的城守夏利贵参将出来迎接方天入城,因为马上就要出攻打梁城,方天命令部队驻守城外,不用进城,以节约时间。

    来到夏利贵的府上,方天把秋明城守城的四个偏将都召集过来,再加上夏利贵、白师爷和从宣城过来的三个偏将,开了一次作战会议。

    “夏将军,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方天把声音压的低沉些说道,方天知道这些将领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自己外型比较秀气,又是从没出过太守府的公子,这些武将们肯定是不怎么服他的。

    “五星门以进贡为幌子,进入梁城,忽然难,梁城城守张德江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被杀,五星门这次难应该是早有预谋。占领梁城后,他们立刻就稳定了当地百姓的情绪,从周边运粮进城,加固防守。消息传过来我立刻派刘江偏将带领五千人奔袭至梁城,无功而返。他们现在更是趁着冬天天寒,往城墙上倒水,现在城墙上都结冰了,完全没法攻城。”

    听夏利贵说完,方天点点头,说道:“大军从这里到梁城不过是一天的路程,为什么没有立刻派兵围城?”

    夏利贵还没有回答,方天听到夏利贵身后第三名参将冷笑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能听得出来他对方天这个问题很不屑,方天表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方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将领,额头上还有一道疤。

    “末将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知道现在京城不安稳,太守随时可能升职上京。五星门成立以后这几百年,南疆一直很稳定,现在忽然出事,如果围城强攻,势必会对太守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末将并没有采取过多的行动。”

    “夏利贵!”方天站起身来喝到,“在我出之前,你没有采取行动尚且可以理解,我已经从太守处得令带兵强攻梁城,这行军的九天,你还没有任何作为,又作何解释!”方天有意要立威,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运用了无极功的内力,使得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感到耳膜被震得有点颤,一众参将不禁对方天有些刮目相看,只有之前冷笑的那个人还是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眼光看着怒的方天。

    夏利贵忙跪倒在地下:“属下知罪,还请方将军惩罚。”

    “事情已经过去,我不再追究,但是以后绝对不允许有这种失误!兵贵神,这九天,叛军可以纳多少粮,做多少事!”

    夏利贵只是跪在地上不敢答话,其他偏将也觉得方天对他的责怪不无道理,晚了九天必然是错过了最佳的围城时机。

    “你先站起来,继续跟我汇报一下五星门的情况,希望你以后将功补过。”

    夏利贵慌慌张张的站起来,额头上已经冒了不少汗:“这些天我也有派了不少探子到梁城查探,五星门的门规很严,严禁骚扰梁城的百姓。占领梁城后他们也不再有其他动作,只是不断派人送信到我这儿,要求谈判,信件末将均留下了,但是没有给他们答复。”

    “信上有没有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没有,只是要求谈判,说具体谈判内容要等我方同意谈判了才有得商量。”

    “五星门造反必定是早有预谋,趁着方太守升任的关键时刻难,如果能够了解到他们的目的就会好办很多。夏将军,你再派人前往梁城打探,看能否得知他们的真正目的。”

    “是。”

    “上兵伐谋,如果知道他们的意图,就可以制定出来最利于我方的策略。”方天刚刚说完,夏利贵后面的第三名偏将又轻轻出了一声冷笑。

    “这位偏将叫什么名字,似乎对我所说的有不满之处?”方天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那位偏将站出来,带着傲慢的表情行礼礼道:“末将李玉和,不敢对方将军有任何不满。”

    “没有不满为何在身后冷笑,如果你有看法,就应该说出来。”方天表情严肃,但是声音还是很平静。

    “既然方将军让小的说,那小的就说了。”李玉和说话间还是一副很不买账的表情,“将军责怪夏将军没有围城,但是将军在行军路上也有派传令兵来秋明城,却也没有说起围城的事,只是要求我们去造你设计的那些什么投石车,将军要责怪夏将军,是否自己也同样有责任?这是其一”说到这儿,李玉和停下来,等着方天反应。

    李玉和态度恶劣的责怪主将,遇到严厉的将军可能就要军法处置了,夏利贵等秋明城的将领都想着方天怒后要帮李玉和求情了,但是表情一直很严肃的方天却只是平静的说道:“既然这是其一,那就是还没有说完了,继续说下去。”

    “既然方将军让小的说完,那小的就继续往下说了。”看到方天没有怒,李玉和态度稍微好了点,但还是不大客气,“方将军要求造的那些投石车,在下也有幸参观了一下,那些器械设计的确非常高明,攻击力也远远过了弓弩,但是用来攻城却是毫无用处。九天行军,将军只派了一次传令兵到秋明城,却没有任何有关作战的指示让我们准备,不过要我们造一些器械。末将觉得……”李玉和说到这儿摇了摇头。

    夏利贵心里越紧张,李玉和是他的嫡系爱将,平时脾气就很不好,说话口没遮拦,但是打仗却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不断顶撞主将,虽然方天看上去不过是个俊俏的公子,但是李玉和这样的态度,方天怪罪起来,他恐怕也很难保住李玉和。

    方天却还是很平静:“还有没有第三?”

    “有!”李玉和看到方天不出言责备,似乎更加来了劲头,“方将军说上兵伐谋,话说的很好听。谋略末将也略懂一二,可是我们面对的是南方那些异族的蛮人们,他们恐怕不怎么吃这套。他们只崇尚武力,要征服他们,也只有靠武力彻底的打败他们,如果去跟他们谈谋略,恐怕他们只会更加延误战机。末将知道上将军书读的多,但是真正打仗,恐怕还不是那么回事儿。”

    “说完了没有?”方天问道。

    “说完了。”

    “好!”方天说着站起来,“来人,把李玉和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夏利贵等人忙上前想求情,方天却提前说道:“有一个人求情就加十大板!”秋明城的守将忙不说话了,李玉和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还觉得方天对他的惩罚太轻了。

    白师爷和宣城来的将领也有些觉得方天的惩罚太轻了,李玉和如此顶撞主将,就算不砍头,也要打得他动弹不得,四十大板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来说,也就是疼一阵子就过去了。

    李玉和很快被拉出去打了四十板子,他也很硬起,都没有吭一声。一会儿,就被人架着回来了。

    方天等到李玉和回来,继续说道:“我打你你服不服!”

    “我服。”李玉和这句话倒是真心的,他出言顶撞本来就做好了被严惩的准备,但是看到方天一个公子哥儿要来统领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不免非常不服气,又看他责怪夏利贵,便出言顶撞了,方天的处罚如此轻也算出乎他意料了,不过想来也觉得只不过是公子哥儿下不了狠手,更加说明他不适合当将军。

    “白副将,我现在下令扣除我自己下个月的俸禄赏给李玉和。”

    方天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李玉和也很惊讶的看着他。

    “你们不明白是吧?”方天再次站起来看着一众将领,带着自信的语气说道:“李玉和出言顶撞主将,情节极度恶劣,打四十大板实在是太少了,但是现在我们即将攻城,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先打他四十大板以示惩戒,剩下还有一百板留到战后再算。当然,如果他立下战功,可以酌情减轻。”

    方天说到这儿,底下将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禁对这个新到的参将有了佩服之情,李玉和也收起了之前的狂妄相。

    “至于罚我的俸禄赏给他,自然是因为我来之前没有先派人部署,这些天延误军情我也有责任,所以扣除我的俸禄是理所应当的。李偏将虽然出言顶撞,但是他说的三条里面第一条却是事实。如果我只罚他而不裳他,恐怕以后我就听不到你们正确的建议了,我要的不是听话奉承的将士,而是能够真正打仗的将士!”

    说完这些,李玉和忽然跪了下来:“将军遇事冷静,而又赏罚分明,属下刚才出言不逊,愧对将军,还请将军严惩。”

    一众将领也都对方天的印象彻底改观,觉得方天处理此事恰到好处,的确是大将作风。

    方天上前将李玉和扶起来,笑着说道:“我可并没有说免除你的惩罚,只是暂时在我这儿记下帐,以后算不算,就看你这次攻城的表现了。”

    “属下一定不负将军嘱托,竭尽全力,攻破梁城!”李玉和立誓道。

    方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第二和第三条嘛,我自有分寸,到了战场你就知道了。”

    将领们现在已经完全对方天服气了,方天说投石车有用处,其他人也不会再怀疑。方天倒是觉得李玉和还算是帮了他一个忙,让他赢得了将领们的尊重,曾经当过侦察兵的他自然知道团结军心的重要性。所以他这次出征,对攻打梁城倒是不愁,反而比较担心能否让将士们自内心的服从他,李玉和这样一闹,刚好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支军心稳定,将士团结的队伍,必然是战无不胜的。

    方天简单的部署了一下围城的任务,便率领大军直接向梁城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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