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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什么你白天都不要我,晚上还要把灯熄了嘛,难道不想看着汐月的身体吗?”汐月可怜楚楚,勾引不成,开始抱怨。
慕容城不说话,冷声喝道:“本王是不是太宠你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可是,晚上的慕容城为了表示歉意,翻云覆雨了好几次,累得气喘吁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雨含烟要找的惜花楼林立在众多的酒楼当中,外面很是简朴,没有一点奢华,很适合一些文人墨客在里面吟诗作对,饮酒喝茶,高大的门楣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惜花楼。
门外放着几株兰花,更给这里添了几分气质,果真是墨客的聚集地啊。
此时正是下午,惜花楼作为一个比较高级的场所,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可是,这里毕竟是京城,皇城繁华,喜欢文墨的风流才子如同过江之卿,这里虽然外面不咋地,可是里面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
人来人往,有钱无才你莫进来,这个可是酒楼的宗旨,所以,但凡往里面走的,除了一些名流之外,还有一些附庸风雅的商人,里面也有女子,不过,这些大多数是一些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落魄女子。
西西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王……不是,公子,你说,汐月姑娘会不会也是从这样的文人楼中出来的?”
“不会,这里供职的女子大多是都比较清高,汐月不配。”她雨含烟不会看不起那些青楼女子,但是看不上的,只是那些所求无度的人而已。
雨含烟和乞小丐立在外面,商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先去一趟成衣铺子,换了一身衣服才回来,乞小丐还是喜欢男装,然而,那个地方不是谁说进就进的,皇宫贵族都喜欢在楼上弹琴论事。
雨含烟跟西西便换了一套女装,说不上华贵,但是基本上能看得过去。
“客官,你们里面请。”刚到门口,小二已经十分热情安排了座位,雨含烟笑笑,随便找了一个一楼的位置,对乞小丐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找我们想要的东西吧,若是一个时辰你还没有偷到,那么我就不等你了。”
若是乞小丐真的能够偷来北堂公子身上的任何意见东西,那么,乞小丐这辈子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不行的话,,即便乞小丐一会儿说破天都没有用。
乞小丐打定了主意,吃香喝辣,可以正经的做一个良家的女子,这一切,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所以,重重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往楼上走去,颇有一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雨含烟在一楼逛了一圈,惜花楼果然是一个好地方。
其实很多时候,不少失意的才子都喜欢用花自喻,请那些懂得欣赏自己才华的人将他们提拔,少年们就是怀才不遇,所以这座楼是一个平台,供那些伯乐还有千里马的一个平台。
不少才子还有秀才都在里面作诗,甚至有一些狂傲的人在里面写了自己的诗或者画上画,只等会欣赏的伯乐发现他们的才华。
雨含烟看了一圈,的确是有不少好诗句,也有一些清高的才子不愿意出仕,在这里摆放的诗词只是娱乐而已。
时间长了,觉得这个惜花楼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众多才子群中,能够脱颖而出的,真的少之又少。
这年头,跟现代没有什么区别,有权,有钱就行,而这里,虽然说是一个平台,但是能够当上大官的,恐怕没有吧。
雨含烟只觉得心寒,人情冷暖。
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加紧了戒备。
雨含烟逛了一圈,不由得道:“不知道乞小丐有没有得手,我们回去等着吧,一会儿该找不着人了。”
眼看着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却从一间厢房中传来了飘逸如水的琴声,跌宕起伏,绵绵不绝,好不动听,优雅动人的琴声飘然,好一首曲子!
听闻琴声的人不由得惊叹道,西西也道:“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才能够弹奏出这样的琴声啊。”
雨含烟也甚少赞许别人的,一首高山流水,让人身临其境,心中便生了好奇,不由得问身边的小二:“这曲子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说姑娘,里面的人是北堂公子,他可不喜欢呗人打扰。”小二的声调阴阳怪气的,想来是把雨含烟当成是想要一跃成华贵的青楼女子了。
西西也听出这样的意味来,喝道:“我家主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雨含烟不由已的往前走去,西西紧跟着她,心下同样很好奇。
谁的琴音如此动听,好像是从九天之外传来的,听琴就知道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如此的完美一丝不苟。
往厢房中看去,一个男子身着浅灰色的袍子,微闭双眼,睫毛如同蝉翼一般,他完全沉浸在琴声当中,十指在琴弦上面波动,指尖划过,音乐出来,甚是迷人。
雨含烟看仔细了,天啊,这不是今天的北堂公子吗,心下震惊,不过当下便反应过来了,只有如同北堂这样的人,才能弹奏出超然物外的曲子。
心下有点慌乱,可是又有点失望,失望的是,乞小丐如今还没有得手,慌乱的是,琴声很迷人,已经很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动她了。
从事特工以来,她的心,已经冷硬了。
琴,她前世也懂,也是在学音频杀人的时候学会的,不过,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纯净的曲子,曲罢,人亦起身,抿了一口茶。
雨含烟忍不住推门而入,鼓掌赞许:“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纯洁的曲子了。”
虽然有点唐突,但是,这是雨含烟发自内心的想认识这个人。
可是,北堂公子身边的人却不愿意了,如此鼓掌喝彩,不就是想引起北堂先生的注意吗,果真是青楼的下贱女子。
琴,浣月国的大家闺秀都懂,仅仅是停留在懂得的层面,但是说要精通,恐怕不敢有人应许。
“北堂公子的琴声谁人不赞,装什么高洁,鼓掌也轮不到你,不知道北堂公子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雨含烟不置可否,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不理会任何人的任何话,径直朝北堂公子走去。
西西生怕王妃成为公敌,拉拉雨含烟:“主子,我们回去吧。”
这时候,席地而座的北堂公子唇角浮起笑意,一双如水般的清瞳直望着她。
“你明白我弹的是什么?”
这句话,是肯定句,他从雨含烟的眸子中就可以看的出来,雨含烟不似他身边围坐的那些女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或许就是知音。
北堂带着温暖的笑,很和蔼的道:“可否点评一二?”
雨含烟缓缓坐下,含笑,认真的看着北堂,缓缓道:“琴是好琴,琴技亦是少见,只是......”
“只是什么?”雨含烟的转折让北堂很惋惜。
京城中的名流都知道,北堂种子最放不下的就是琴,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他已经听惯了赞许声,此刻听见雨含烟接下来的话,,向来很是温和的他竟然出现了急躁还有慌乱。
雨含烟抿嘴而笑,回想刚才的天籁之音,认真的道:“琴音动听,可是过于追求完美,反而不完美,未能达到——琴人音合一。”
在场的人听见雨含烟一个女子,竟然敢如此狂妄的指点名家北堂公子,不由得傻掉了。
北堂亦是愣住了,转身思索了良久,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此时,正在思考的北堂端茶的时候,正好将茶水洒了出来,遗落在袍子上,倒茶的小二害怕,马上过来帮忙擦衣服:“客观,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雨含烟看去,这正是化妆成为小二模样的乞小丐,这家伙,还真有一手,她在帮北堂擦茶汁的时候,已经顺了北堂身边的一块玉佩。
雨含烟点点头,这个家伙还挺机灵,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乞小丐,而是,眼前的北堂公子。
北堂公子身后的长随很是生气,他从来没有看见自家的公子“大胆,狂妄刁蛮的奴才,竟敢对我们主子的琴乱下妄语。”
早就有人看不惯雨含烟了,她一介女流,不在家中绣花,跑出来折腾个什么劲儿,起来挑衅道,“你说得如此厉害,那你弹一曲让我们听听?”
“是啊,北堂公子的琴是我们听过最动听的了,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本事你弹奏一曲,别光说不练嘴把式。”
人人都是这般说,一时间声音噪杂,雨含烟继续坐下,抿了一口小二端上来的茶,嘴角的笑容十分的淡定,可是一旁的西西却慌乱了脚步。
雨含烟看着乞小丐离开,已经安心了不少。
北堂公子很有礼貌的起身,脸上带着笑容,朝雨含烟作揖:“请姑娘弹奏一曲。”
雨含烟看着北堂,人家都这么给面子了,自己也不能太矫情了不是,眸子中闪过了一缕狡黠,可是却十分的从容淡定。
等到在场的一些墨客还有女子们都不说话了,雨含烟才冷言高贵,十分华丽的说,“别人的琴,我用不习惯。”
这算什么啊,在场的人不由得嗤鼻,不会你就说不会啊,何故找这样的借口,何况,北堂公子的琴可以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名贵,多少人想碰都碰不上呢,竟然如此的狂妄。
每个人都闭气不语,害怕北堂公子因为眼前的这个狂妄的女人生气,如此嚣张的女人,就应该拖出去,永远不能进入惜花楼,碰北堂公子这般名家的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她竟然敢说不习惯,太轻狂了。
众人有点无语,不少人更是幸灾乐祸,雨含烟起身正要走,众人却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看这么一出戏,还没有演完呢。
北堂看见雨含烟要离开,连忙起身,焦急的道:“如果你弹的琴真的比本公子高明,那么古代名琴‘绕梁’就归姑娘了。”
北堂公子话音一落,所有知晓一些内幕的人脸色都变了,更是有人出来道:“北堂公子,这把琴是极其的名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