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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通身魔气萦绕,然却不受瑶池净水的影响,相反,还在瓦缸中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而且,还将瑶池净水中的灵气逐渐据为己有,成长的速度极快,怪异之极。
于是,他便养着它,静静地观察。
本以为它的原型是一只癞蛤蟆,可是,隔了一日,它又成了一条小金鱼。
接着是水母、石头、贝壳、泥鳅、花样百出,几乎每天都不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出生起,鲜少开口说话的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岂料,这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丑泥鳅开口说话了。
“本还指望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哩。”
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是个女声。
当时候的他,被吓了一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陪着她千变化万,她陪着他修炼仙法。
她虽身怀魔气,可不管化作何物,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萦绕四周,尽管日日相伴,却依然没能查出,她究竟是何物。
日子长了,他也懒得追究她的来历,渐渐地,也似乎淡忘了她跟魔界的关系。
“哎,你喜欢我变成什么模样?”
某一天,她突然问。
正在看书的他,并不在意,随意应了声:“幻化成人形吧。”
“要漂亮的吗?”她紧接着追问。
“能记住便好。”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个水灵灵的美女便突然出现在眼前,正在看书他,恍然一愣,半分失神,手中的书籍无意识跌落地上。
从那一天开始,她再也没有变成其他东西。
……
“那她……真是来自魔界……”乕卞昶轻声低喃。
从前,只以为他与阎七牵绊是在记忆之上,却不曾想,原来他们已经相知相识了几万年。
而且,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依然初心不变。
此刻,他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
陌祁煊抬头看向远处的云端,不以为然沉声低念:“她只是我的小七。
另一边,阎七不停地坠落,最后落入了虚冥道,她轻展双臂翩然落下,寻到落脚点,随后隐藏气息。
放眼看去,只见啊滇王和妮珞的两方人马将前来探查情况的桑歌重重包围,他们不仅觊觎格桑城已久,且之前桑歌因为城中的百姓,与他们都有过恩怨,如今桑歌落单,他们定然不会轻易饶了她。
“墨之阙……”阎七下意识在心底默念了声他的名字,是他知道自己要到这来,才把自己送往这里吗?
她明知道素来与桑歌有恩怨的阿滇王和妮珞在此,绝对不会让桑歌一个人独战,掐着时间?,正打算过来,然后就来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
想着一件事,不曾说出口,然后就有人协助完成了。
是何事?
是何地?
是何人呢?
“桑歌,你若不把蠡园那叛徒交出来,休怪本王不客气!”阿滇王扬起手中雷电萦绕的法杖,厉声警告。
这蠡园曾是阿滇王手下的得力武将,因为不满他的所作所为,拐走了他的姬妾,逃到了格桑城,被桑歌收留。
因此,桑歌与这阿滇王结下仇怨。
桑歌冷冷轻哼,脸上并无半点惧色,纤纤玉指上的紫色指环随后泛起耀眼的亮色。
她食指上的灵犀指环,是厉害的法器,取自灵鸠山,可御敌于千里之外,一般妖魔望风生畏,不敢靠近。
阿滇王瞧了眼她紫光泛亮的灵犀指环,旋即把手一横,挥动手中的法杖向她袭去。
桑歌眸底掠过一丝凌厉的冷色,拂动墨紫色的宽袖,轻展臂腾空而起,敏捷起躲开他的袭击,继而挥手向下,劈出一道明厉的紫气。
观战良久的妮珞微敛眸色,舀动杀气,从后袭击桑歌。
桑歌暗了半分眸色,眼角余光向后睨去,迅速一掌往妮珞的方向推去。
阎七独在一处,眼看桑歌被阿滇王和妮珞合力进攻,但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像是在等待,等待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角色。
“桑歌,以你的能耐,对我们当中一个尚且可以抗衡,可如今……”妮珞意味深远警告了句,阴了眸色,冷声提醒,“交出玉桂,尚且可以饶你一命!”
玉桂是修驰狱无意中寻得的一件法器,后来被他座下的小魔盗了出去,辗转落到了格桑城里。
桑歌原本对这拾来的宝物,并无占据之心,准备归还,岂料,妮珞不由份领兵攻打格桑城,伤了不少城中百姓。
桑歌大怒,拒还玉桂,亲自率兵与妮珞大战一场。
那场战斗本该惨烈,幸而有御长兴在背后暗中协助,唤来了妖界的一群异士,助格桑城度过了一劫。
格桑城难攻,此后,妮珞也不敢擅自领兵进攻,但恩怨搁在这里,时刻惦记着。
“嗬。”桑歌轻蔑冷哼一声,缓慢增强双掌输出的法力,傲慢道,“有本事,亲自到格桑城取。”
闻言,妮珞与本来敌对的阿滇王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增强法力对付桑歌。
“……”桑歌紧咬牙根,竭力稳住气息,抵御他俩的强攻。
不远处的阎七凝视着快要支撑不住的桑歌,下意识凝聚仙气在指尖,但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时,一簇悄然难察的白光以极快的速度向桑格的背后靠近,阎七眸底掠过一丝凛然的杀气,等的,便是它!
阎七快如闪电拦截在这道白光前边,展开掌心将它压制下来,以雷霆般的速度,沿着它来时的方向,携带着浑然的杀气,倒压过去,不忘向后甩手劈出一道凛然的杀气。
“……”察觉突如其来的杀气,妮珞倒吸一口寒气,迅速翻身躲开,侧头睨视过去,阎七已然没了踪影。
脱了妮珞的牵制,桑歌汇聚魔气一掌打落阿滇王的身上。
阿滇王对这突如其来的逆转,险些没反应过来,仓皇把发横抵在跟前,但还是被上倒在地,他恨恨咬牙,以为是妮珞使的计谋,旋即重整杀气,一个转身从妮珞袭去。
妮珞不明所以,但面对阿滇王的突袭,迅速反应过来,舀动杀气,一边阻挠意欲离开的桑歌,一边对付阿滇王。
于是乎,联合对战桑歌的局面,成了三方的混战。
另一边,阎七押着那股白光沿着痕迹前进,眸底杀气涌现,耳畔的流星日月坠子冷光闪耀,她修长的指尖掠过右耳的绿月坠子,混合着那道白光,凌厉劈出一道凛然的仙气。
“啊……”隐藏在暗中白衣男子惨叫一声,吐血落地。
阎七随后展臂落地,双手垂在侧身睨视而去,嗜血的眸色丝毫没有遮掩,凛然狂风肆意缭乱她的发丝,粉色的裙袂扶风向后翻飞。
这样一瞧,才发现倒在地上嗷叫的男子,竟是跟随在老尊圣君身旁的东邑君!
嗬,看来这老尊圣君是真的容不得昆桐七仙。
既然如此,何必客气。
阎七的脚下忽然卷起凛然的逆流漩涡,刚才还被风缭乱的乌漆秀发像是被她通身的杀气震慑了般,飞扬在半空却纹丝不动,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恐惧,窒息的恐惧莫名涌上心头,倒在地上的东邑君,看着脸色恬淡,却是血染眸色的阎七,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皆说这个阎七平时大大咧咧,并不起眼,然一旦动起手来,可抵十万天军。
但也一直是听说,从未见过,不曾想,此时此刻的她,竟真的如传闻般可怕。
他已经忘了自己或许还有还手之力,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作最后的挣扎,语无伦次唬喝道:“我……我……我乃天君的护法!心腹护法!你动不得!护法!天君的护法!”
“又如何?”阎七丝毫没有迟疑,快如疾风,指尖凝聚杀气,冲他杀去。
“……”东邑君绝望瞪大惊恐的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白影横空出现,疾手如风抓住了阎七的手腕。
雪白的银丝轻拂到眼前,阎七侧过头来,看见突然出现的毕寒,讶然低念:“毕寒。”
眼见毕寒制止了阎七,东邑君颓然松了口气,骤然跌坐下来,浑身被冷汗湿了衣裳,手心还在不停地颤抖。
毕寒紧掐着阎七还想施法的手,重重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他乃老尊圣君身边的护法,切莫妄动。”
“又如何?”阎七对上毕寒的目光,不以为然冷声道,“胆敢利用桑歌的命对付昆桐七仙,就算他是天君,我阎七照杀不误!”
施加在桑歌身上,致使她失去理智的,是一种远古的秘术,摄魂术。
它可以控制人的部分记忆,使到中术者表面上看并无太大的异常,但只要触发控制的部分记忆,则会让中术者不顾一切去完成指令。
只是,这种术法,是两两牵制的。
施法的人将术法施加在中术者的身上,他体内的法术也会跟着汇聚在中术者的体内,已达到钳制的效力。
计划失败了,施法者必定急于消灭残留在桑歌体内的法术,否则他就伤及自身,反被桑歌控制。
因此,阎七特意让桑歌到这虚冥道来。
因为,随着桑歌跟阿滇王和妮珞斗法越激烈,施法者体内的法术随着她的运息散去得越快,稍有不慎,他会法力尽失。
他只能铤而走险,趁机杀了桑歌。
所以,阎七一直在静观,她要揪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对桑歌和昆桐七仙动了坏心思。
决不饶恕!